“慕容斐?”白云织看清了对方的模样,那涂着脂粉的面上直接泛起了红晕。
眼睛更是挪不开了。
慕容斐,淮安王的众多公子之一。
虽说随着那场中秋宫宴,淮安王犯下大罪,已是被禁足淮安王府,终身不可踏出一步。
可皇帝怜他那些稚子无辜,加之如今的皇室本就人丁不兴,也就没降罪那些淮安王府的公子小姐们。
而慕容斐也足够争气,与无能的淮安王截然不同。
他年少时,便已经入仕,为人又是极为谦逊有礼,行事妥当,予他之事,从来只有更好。
因而,极得皇帝恩宠,封下了淮安王世子之位。
甚至还有人传闻,那淮安王还不如早早死了,让这世子袭爵,反而还能挽回淮安王府的颓势。
这些事情,白云织当初光是听,都觉得厉害不已。
虽然知道在琉京可以见到对方,但是白云织却没有想到,居然真的这么快就能见面。
这就是缘分啊!
白云织越想越激动,又细细地看了看慕容斐,才发现这位年轻的世子,居然还爱吃糖呢?
还……还要买这么可爱的糖人?
白云织看着慕容斐手里那粉粉嫩嫩的糖人,很是惊奇。
直到马车已经驶过糖铺,她的目光也没有收回来。
因为全幅心思都在慕容斐身上,白云织也就没注意,在她后面,谢澜衣也早就看到了她那副花痴的模样。
对此,谢澜衣不屑一笑,只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没眼光得很。
而且,慕容斐?
似乎这个月已经和李御史的小女儿订亲了呢?
就白云织那点心思,怕是只能哭了。
谢澜衣丝毫不带怜悯地开口,将这残忍的现实说出:“别看了,那可是别人的夫郎。”
“你若再看,慕容斐那未婚妻打上门来,本王可不管你。”
这消息一出,白云织瞬间心都凉了。
她倏地转过身,纵然是涂着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面上的震惊。
“你说什么?”
什么夫郎?
白云织脑袋嗡嗡的,眼睛也睁大了,不断回忆着……
去年,慕容斐去太河治理水道,规划南褚水路的时候,可是没成婚呢!
白云织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谢澜衣这个变,态一定是在骗她!
“谢澜衣,你少来这套!”
谢澜衣见她不信,也不着急,而是好整以暇地叩了叩车壁,吩咐车夫:“掉头,去钱家糖铺。”
他就是喜欢,待会看着这女人哭。
哼,眼神不好的女人,说不定哭一下,眼睛就亮了呢?
至于永安王府……也不急于一时半刻了。
“是。”
长行虽然疑惑,却也不得不吩咐车夫按照自家主子的命令行事。
而钱家糖铺门前,慕容斐还未离去,而是负手静立着,似乎在等人。
谢澜衣透过车窗,见此本是想打个招呼,寒暄几句,让白云织见个棺材好掉泪的。
却不想话还没有出口,远处便跑来了一个姑娘。
身姿轻盈的姑娘蹦蹦跳跳地落在了慕容斐的面前,而自打这姑娘出现,慕容斐面上便满是温柔。
像是块世间最润泽的和田玉……
当初,惊艳白云织的,便是这位世子的温润,可那时,远不如此。
她看到慕容斐将手中的糖人递给了对方,那双眸中……盛满了星河。
是……见到心尖上的人,才会有的反应。
原来,慕容斐真的有喜欢的姑娘了……
第1049章 番外:谢澜衣篇(6)
白云织呆呆地看着两人走远,失意来得猝不及防,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倒是也没有哭……
谢澜衣没见到想象中的哭哭啼啼,倒是也不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
因而言行也缓和了两分,多解释了几句。
“那是李御史家的小女儿李芸舒,她和慕容斐自小就认识。”
“慕容斐可是想娶她很多年了,只是碍于年纪,还有李御史的顽固,才一直拖到了今年定亲。”
“而且,那李芸舒,可还是一个难得的风系天才。”
前后经历两次的谢澜衣,看着这一次命运顺遂的两人,也是有些感慨。
这一次,李芸舒没有发生意外损毁容貌,淮安王府也没有被灭门……
一切都在变好。
无论是慕容斐,还是李芸舒,都活成了最好的模样。
倒是白云织,臭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白瞎了他对白家的维护,竟连谁是靠山都看不明白。
果然是瞎。
谢澜衣本想再损两句,可看着已经耷拉着脑袋,活像是被雨淋湿了毛的流浪狗模样的白云织,难得地住了口。
嘴下留情了些。
白云织生平第一次的少女心动,啪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