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来此,本就是查的此事,若非郡主和永安王世子一再阻挠,本王早已经上了这涧泉峰看个究竟了。”
“郡主要说本王和贵妃娘娘图谋不轨,本王倒是要问郡主,这一路你遮遮掩掩的,又是要做什么?”
太川王越说,越得劲,他的目光狠狠的扫过慕容葭,继续道:“怕是郡主在这打掩护吧!”
太川王的一轮发言,堪称面面俱到。
但慕容韫是谁?
闻言她更是冷笑不止,太川王笑一下,她都得笑两下!
“王爷也说了口说无凭,谢贵妃说有证据,谁看到了?”
“谁又出来公证了?还是谁断罪了?”
“官家审案,都得两方上堂说说,还是说什么时候,南褚皇宫又改姓谢,成了贵妃的一言堂了?”
慕容韫压根不管这所谓的证据,太川王和谢贵妃要钻皇帝无法理事的空子,她就不行了?
说到最后,慕容韫甚至还极为悲愤地朝着太川王狠狠的甩袖道:“太川王府这分明是欺我皇室无人!”
话毕,慕容韫还像模像样的用衣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看着十分悲伤。
这演技,这口才,直让谢澜衣都甘拜下风,奉为偶像。
他从石头上‘十分艰难’地挪到了太川王身侧,一副我家父王不可能有错,你们休要诬赖的模样。
即便是‘身负着伤’都不会影响他维护自己的父王。
“郡主不要胡搅蛮缠,父王哪里说过贵妃娘娘说了就算了?”
谢澜衣话中满满都是对太川王的维护和敬爱,他虽然‘弱小’但为了父亲,却敢直视慕容韫这样出了名的母老虎。
乃至反驳质疑:
“你也莫要诬赖父王,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们回皇宫看证据就是!”
他还振振有词道:“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我父王是不会骗人的!”
不会‘骗人’的太川王这个时候真想抽死这个蠢货!
他能说那些个证据都是伪造的吗?
他本是想着模糊这块,最好直接定罪,反正星妃都死了……可这死孩子,非要强调这些罪证……
这不是横生事端吗?
太川王气得快要吐血,胸口一阵起伏,险些忍不住就要当场打死这个血脉。
偏偏,谢澜衣还回过头,满脸孺慕和坚定的朝着他点头道:“父王,即便是慕容皇室,也不能诬陷我们太川王府,对不对?”
“孩儿虽然无能,但是孩儿是不会畏惧皇权的!”
太川王:“……”
当初谢澜衣出生的时候,他就该直接劈死这个蠢货!
偏偏谢澜衣这话一出,那边慕容韫的哭声就更大了:“呜呜呜,皇帝舅舅才昏迷,就有人要爬到皇室的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呜呜呜……”
慕容韫演技绝佳,边上的黎苏收起长剑,连声安抚:“阿韫莫哭,还不到太川王府一手遮天的时候。”
“正好诸郡使者还有几位在京中,既然太川王府对皇室不敬,那么也是时候选出监国的人选了。”
监国的人选?
这话一出,太川王心里的算盘开始打起来了。
他知道,在这里再胡搅蛮缠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加上谢澜衣这个蠢货说错了话,如今情况,最好就是回皇宫,依着那些证据,定下星妃的不贞之罪……
只要此罪一定,这个时候,慕容葭的威信必然会受到影响……
再加之这个月,他和百里沉已经收买了半数朝臣,足以拥护四皇子了。
想到这些,他当即点了头:“好!既然郡主非要看证据,那就回宫去看!”
“就如犬子所说,太川王府行得正坐得端。”
眼见事情发展到了监国之上,才回来的慕容韫也不由心里一慌,她借着擦眼泪的动作,看了黎苏一眼。
黎苏也正看着她,见她如此,便不动声色地眨了下眼。
如此,慕容韫就知道,他有安排,也就瞬间硬气了。
直接昂着脑袋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同回宫!”
她还强调着一同二字,连放太川王出去商量的机会和时间都不给。
太川王根本不在意这点,反正百里沉比他会算,也比他会审时度势。
所以对这话,也就没有出声了。
而全程下来,慕容葭都没有多说什么。
他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该立起来,可……他又如何不悲?
慕容韫见他这露了颓势的模样,也是不免一叹。
但是她也尝过丧父之痛,自然明白这等情况,要走出来需要时间。
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起作用的。
等到马车来了,慕容葭带着星妃上了马车,她才弃了双角马,进去安慰安慰这个倒霉的大表兄。
黎苏见此,便放缓了所骑双角马的速度,随着马车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