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不解,这档口父皇正忙着呢,又怎么会找她呢?
小宫女只说不知道,没办法安乐只好跟她走了,“瑾儿,你也尽快回去哦,这里这么暗,还没人陪着你,小心脚下哦!”
“好啦,快去!”安乐明明比她还小,却跟个大人似的嘱咐她。
江知瑾不自觉笑出声,心中的烦闷消散许多,散了一会儿步便要原路返回。
月光萧萧,她看不太清路,只得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走着,流苏随风摆荡,妩媚娇俏又绰约。
在经过假山时,她提心吊胆,生怕里面会藏着什么看不见的怪物。
结果意料之中那里真冲出来了人,她的腰被人一把揽住,眼前的画面不停翻动,她被人带进了假山里面。
尖叫声瞬间即逝,她的嘴被人死死捂住,挣扎间对上一双极其凌厉黑沉沉的眸子,她起伏不定的呼吸慢慢缓了下来。
他的手上也卸了点力道,却还是堵住了她的去路,让她无法逃走。
他的身体紧紧压制住她,手上厚厚的茧子磨得她生疼,就连呼吸都好似同步了。
过于亲密的接触,让她心神一震,他凶狠的神情将她吓了一跳,凤眸忽而泛红,嘴唇轻颤,泪珠夺眶而下,连日积累的郁闷委屈全都在这惊吓中一涌而出。
夏渊被她的泪水惊到,轻轻松开手,软下了神色却不知该说什么,他这事做得确实不是人,趁夜色昏暗,故意吓人家小姑娘,更何况还是这么娇气的小丫头。
她哽咽着不敢哭出声,抽抽噎噎的样子可怜极了,“你……你想做什么?我又有哪里得罪将军了?”
他默不作声,伸手帮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以及半掉不掉的发钗。
见他如此退步,江知瑾反而更要得寸进尺了,她气得打开他的手,自己挽好自己的头发,一双通红的眼睛怒瞪着他,“不劳将军费心了!”
“将军?”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垂头逼近她,看着这张出落得越发绝色的脸蛋,声音如淬了寒冰一般。
“怎么不叫小叔叔了?”
本想就此忘记的记忆,却因他这一句话又再度清晰,他轻易就能如此搅乱她的心绪。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在这里装傻,是想要怎么样?
当初一声不吭说走就走的也是他,现在倒好意思问她怎么不叫小叔叔了?
她憋着一股气,眼眶红红,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脑袋嗡嗡作响,再也不想理他了!
反正,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缠着人家而已,夏渊不喜欢她是理所当然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耿耿于怀他的不告而别数年,但也绝不会这么生气,毕竟少时只是当他是最喜爱的哥哥罢了。
可是一切都在宫门外见到他的一霎那,看到他与自己如此疏离的一霎那,听到他亲口承认有心上人的一霎那,全都变味了!
她彻底心绪不宁,别扭难过了起来。
越想越气,越气便越要想,她用力想将他推开,他却纹丝不动,她急得哭腔都带了些破碎的意味。
“你走开,我才不认识你!什么小叔叔,我不知道!”
见她又哭又气,夏渊也心尖酸涩,在理智即将脱缰之前放开了她。
否则他真不知道,占有欲作祟之下,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江知瑾本要头也不回转身就跑的,可是她气上心头,胆大包天,跑了一半见夏渊还在原地愣着。
她又气呼呼转身回去,伸出手狠狠捶了他的胸口几下,憋着嘴委屈瞪着他,怒怼他,“不告而别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哼!气死她了!不告而别就算了,现在还回来欺负她,有心上人了不起啊?有心上人就可以随意欺负别人吗?
她怒气冲冲地边想边走,气得她又想哭了。
夏渊看着她急冲冲仓皇而逃的背影,他捂着胸口怔怔出神,而后不自觉浮起一抹笑,既然还记得,那就好办了。
那次宴会散后,江知瑾努力不再去回想他的举动,也故意不去想为何他要在假山上堵住自己,就当他疯了吧。
她知道夏渊这次排场有多足,到处都能听到他的名号,响亮极了,故而她一连数天都躲在家中,故意躲着他。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度他,同时唾弃自己,不过是见了一面便如此方寸大乱了。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不管江知瑾是否按兵不动,夏渊都决定主动出击。
安乐刚下了学堂,就听见宫婢来报说夏将军来拜访,开心极了。
她从小听着自己皇叔的英勇事迹,因此极其崇拜这个皇叔,蹦蹦跳跳的就跑进去了。
“安乐见过皇叔!”她看见桌子上一大堆好吃好玩的,眼睛都发亮了,往日里母后都不让她如此放纵的,皇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