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敌人是谁了,可关云是女子此事究竟被有心人散播谣言到何种程度了?
夏渊问他,“这些事都有几个人知道了?”
剑朗一脸无辜,“我不知道,我只顾着来找你报仇了,得知是假的后,我便记起来要与你说一说。”
“行了,既然说完了,那我便先行一步!”
“慢着。”夏渊出声。
剑朗的脚步顿住,“怎么了?”
夏渊缓和了神色,“你这些日子,住在哪里?”
剑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城中废弃宅子多得是。”
“那便留下来吧。”夏渊道。
“真的?”剑朗的神色有些惊喜,这是白捡了个便宜师兄,还具有钱有权的那种。
夏渊点点头,“我有要事要做,有什么事你喊下人就行。”
“那可太行了!”剑朗高兴得一蹦三跳,终于可以结束流浪汉的生活了,太好了。
本以为一切皆已尘埃落定,却没曾想对方垂死之际,还能反咬自己一口,玩流言蜚语这套。
他自己能玩,别人也能玩。
但,就要看谁玩得好了。
如此圆月,可惜瑾儿不在,他叹息,不过一夜未见,便心痒难耐,这次真是将人逗得狠了,下次还是要收敛些。
而江知瑾与安乐絮絮叨叨到了大半夜,与她说着一些雍城的经历,听得安乐乖乖撑着脑袋看她,眼睛都不带眨的,痴迷极了。
“你是不知道,他们还在雍城为我建了座庙呢,就叫长乐娘娘庙!”每每想起,她都觉得开心又感动。
安乐羡慕的哇了一声,“这也太好了吧!雍城的百姓们真可爱!”
江知瑾笑着道:“天下的百姓们都很可爱,只要你在其位谋其职,是真心为他们考量的,他们便会对你死心塌地了。”
“这便是为官之本吗?”安乐思考着,原来是这样呀~
“睡吧,夜这么深,小心明天起不来,皇嫂又要念你了。”江知瑾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已是困极。
“好。”安乐自觉爬到一旁躺下,如今瑾儿身怀有孕,她可不能给她添麻烦。
江知瑾在安乐殿内睡得极沉,日上三竿了方才醒,她起身梳妆的动静被前厅的安乐听见了,安乐小跑着进来。
“瑾儿,你可算是醒了!”安乐道。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不成?身后的宫女在为她挽发,动作虽是轻柔,但不比淮叶麻利。
安乐瞅着镜子里的她,昨夜熬得太晚,眼下也有了淡淡的乌青,“皇叔这天还没亮就等着进宫了,一进宫便在殿外等着了,只等着你醒来,好接你回家呢!”
这才过了一夜,他就如此急了?
她抿了抿唇,抑制不住勾起笑,得意极了,又有些甜。
本来还想晾他三天的,现在他既然来了,那跟他回家也不是不行。
“且让他等着吧!”
安乐闷闷不乐了,“你这才陪我多久?又要回去了,皇叔真讨厌,霸占了你一个人!”
江知瑾失笑,“乖哈!你可以来将军府找我玩嘛!等我肚子里的小宝宝生下来长大了,让他陪你玩儿~”
“那我要小妹妹!”安乐期待道。
江知瑾伸出指尖推了推她的脑袋瓜子,“这我可做不到!”
满意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还算整齐,这才欣然走了出去。
夏渊正襟危坐着,见她出来便自觉站起来,“瑾儿。”
短短两字,没什么起伏,偏偏江知瑾能在其中听出辗转难眠的委屈。
江知瑾故作冷淡,“你可知错了?”
夏渊点点头。
她又继续为难他,“我不信!”
夏渊拿出一卷卷轴,“我写了军令状,还盖了我的将印,可以吗?”
这么隆重?江知瑾半信半疑接过,展开一看,好家伙还真是,事无巨细写了上去,以及错在何处,日后如何改,她看得满意极了。
“还行,那便走罢~”她伸出手任他拉住,与安乐道别后,被他揽在怀中小心翼翼地走了。
一晃眼,回京已然数月,而数位重臣,以四皇子为首通敌叛国一事的证据搜集已到了尾声。
离获罪问斩的日子也不远了,只是越临近,夏渊越能嗅到其中不寻常的味道,平静的湖面下是风云涌动的疯狂。
困兽之争,势必还有一场报复在潜伏,夏渊已着手去布局,但愿还来得及。
其实许多事都很好办,唯有一件事极其棘手,那便是关云真实性别暴露的事情,此事他一直按压不愿让瑾儿知道。
若是瑾儿知道了,一怒之下,牵动胎儿,哪怕只有一丝可能,这个后果他也承担不起。
他猜测,幕后之人为了对付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杀不了夏渊,那便让他痛吧,一辈子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