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将耕地丢出去,要么是天生怪力,要么就是身负武学了。
“师兄旧病复发,晚辈急着送他去求医,还请红姐姐行个方便。”傅仲达再次拱手。
“叶锦州是你师兄?”杜鹃又笑起来,如花笑颜几乎贴到傅仲达脸上,“生得这般模样,却是个小滑头呢!你师兄哪里是旧病复发?明明就是中毒了。”
“原来师兄是中毒了,”傅仲达从善如流,“那晚辈更应该尽快送他求医解毒。”
“他中的毒啊,只有姐姐能解,”说着,杜鹃便伸手去抚叶锦州的脸,竟是一言不合直接明抢了,“与其舍近求远地去外面寻医问药,不如将你师兄给姐姐,放心,姐姐最是怜香惜玉,必会好好待……咦。”
斜里横出一只手,挡住了杜鹃,却是读书。
杜鹃轻咦一声,转掌为劈,拍向读书,读书回挡,两人眨眼间便翻拆数下。
原来读书也有武功傍身,以他的年纪也算是高强了,平日里竟半点不露。
但终不是杜鹃的对手,十数招后被杜鹃隔着掌心拍在胸口上,蹭蹭地退了数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师兄!”本来扶着叶锦州的读书被击退,叶锦州顿时没了支撑,傅仲达连忙去接。
杜鹃却是一扬手,挥开傅仲达。
傅仲达有心抵挡,面色一苦,终是退让了。
是了,傅仲达昨夜驱厄受了反噬,才过去几个时辰,伤定然是半点不见好。难怪明明是自己家里,他先前却会说出此地不宜久留的话来,想来也清楚自己不能跟杜鹃硬碰。
挥退傅仲达,杜鹃自己垫在下面,让叶锦州结结实实地倒进了她的怀里。
玄衣绯颊的郎君倒在绯衣雪肤的女娘怀里,不谈其他,只说衣袂交错,呼吸相抵,看着倒是一对璧人。
倒下的动静震得叶锦州一声轻咳,悠然转醒。
叶锦州脸色潮红,满脸是汗,说话都吃力,一双眼睛却是黑沉宁静的:“退下。”
“郎君?”还想上前的读书身形一滞。
叶锦州又咳了一声:“红娘子看中的,莫不是当世英杰,能被认作英杰,是我的荣幸。”
杜鹃以袖口抹去叶锦州嘴角血迹,动作轻柔妩媚,眼神缠绵悱恻:“不枉我偏疼几分,给你用了春情,叶郎君到底比那些毛头小子晓事。”
第56章 死如儿戏
“让我师弟和他的下人退出去吧,别碍着我们成其好事。”叶锦州道。
“这些下人可以走,你的师弟可不行,”杜鹃一双美目中眼波流转,“我这个人害羞,不想被他人打扰,就请你这位师弟略尽地主之谊,帮咱们谢绝了隔墙的耳朵吧。”
邵秋实咋舌,搞师兄,让师弟望风,这位映山红玩得可真花。
读书自然也听出来了,气得一张俊秀的脸通红:“贱人欺人太甚!”
“找死。”杜鹃厉目一扫,斜飞的柳眉衬得上扬的眼尾有寒芒一闪,一挥手从绯色大袖里探出涂着艳色丹蔻的纤指,指尖平滑如刀,闪着潋滟的光,直取冲上前的读书的咽喉。
“住手。”叶锦州一把握住了杜鹃的手腕,他已是强弩之末,借助躺在杜鹃怀里的便利握住了杜鹃的手腕,说是握住,实则不过是搭着,根本无力阻止杀招的。
杜鹃面色冷凝,执意要取读书性命,为他的口无遮拦付出代价。
叶锦州被带得身体前倾,似是震动了肺腑,又吐出一口血来。
“罢了。”看着叶锦州嘴角溢血,杜鹃叹了一口气,满面厉色都化为三月烟雨的轻愁,化爪为掌。
一挥手,大袖扫过,读书滚了出去,跟还趴在墙角没爬起来的耕地滚作一堆。
“你别急,我饶了他就是了,”杜鹃又以袖口抹去叶锦州嘴角血迹,动作越发轻柔妩媚,眼神越发缠绵悱恻,“我这般依着你,一会儿,你也要依着我才好。”
当着师弟的面被女子调戏了,叶锦州想是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份瘪,一张脸臊得通红。
胖赌客真该来看看如今的情形,邵秋实心下腹诽,看看芝兰玉树的叶郎君被人搂在怀里如个小娘子般的调戏着,才能明白与同她投壶比起来,什么叫“奇耻大辱”。
“行了,仲达留下,其他人出去。”
“郎君!”读书大急,傅仲达如今有伤在身,若杜鹃要对他做什么,定然也是无力自保的。
读书的表情悲痛欲绝,主忧奴辱,主辱奴死,眼睁睁看着傅仲达和叶锦州羊入虎口,他恨不得万死。
傅仲达依旧是温润如玉的:“从良,扶读书耕地走。”
邵秋实动了。
邵秋实动了,却没去扶读书耕地,而是走到杜鹃面前,所有人都因为邵秋实这莫名其妙的动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