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先前的经验,邵秋实祭炼得十分谨慎,慢一点,但足够安全。
这天,邵秋实正在祭炼太阳神鸟,谢三跑来找她。
是的,邵秋实没去找谢三,谢三主动来找她了。
邵秋实大吃一惊,屋里也没什么能躲的地方,她只能藏到床帐后面:“你如今已是蜀王妾室,怎么能偷跑出来私见外女?就不怕王妃发现,以不守男德之名治罪,回头就给你沉了塘?”
谢三翻了邵秋实一个大大的白眼:“八个侧妃之一的白鸿飞,每天都去守城门,一天见多少外女?如果有这规矩,白鸿飞身为王妃胞弟不得以身作则,坟头草都三米高了吧?”
邵秋实一听这话有理,从床帐后走出来:“不知谢郎君找我何事?”
“你这人虽然满嘴里没一句实话,鬼主意却也不少,跟天一阁那群人都能聊上两句,”说到这里,谢三压低声音,“帮我想想,如何能尽快地得到王妃的信赖和重视。”
“尽快得到王妃的信赖和重视?”邵秋实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该是得到蜀王的喜爱吗?”
谢三不明所以的解释道:“王妃执掌后院,进了蜀王后院的郎君,一应所需全看王妃喜恶,我自该想法子得到王妃的信赖和重视。王爷又不管后院事,讨她欢心有何用处?”
看来依旧是无缘得见郎君们莺歌燕舞花红柳绿,一门心思只为女娘争宠了,邵秋实默了一会儿才振作起来:“谢郎君可能说些自己对王妃的印象,我了解得多一些,方能帮谢郎君出谋划策。”
谢三想了想:“我入府时间不长,与王妃统共都没见上几面,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了解。就目前有限的印象,觉得他虽长得好看,但为人严肃刻板得很,不好亲近。”
白孤城的确是很好看的,他年少的时候,不仅是白家同辈里最强的武者,还是最貌美的郎君,是能引万人空巷看杀卫玠的那种。白鸿飞也算标致,但与其胞兄白孤城相比,便比不上了。
邵秋实这一世还没见过白孤城,就她记忆中的见过的三十五岁的叶孤城,肌骨丰盈肩膀宽厚,有着岁月沉淀的沉稳和威仪,与叶锦州气质不同,妖孽程度却是旗鼓相当。
但严肃刻板?邵秋实可不记得白孤城有这毛病。
“王妃为人刻板,是你自己觉得,还是也有其他的郎君觉得?”邵秋实问。
“大家都这样觉得,”谢三道,“就连白侧妃,就是王妃的胞弟,都说他哥近些年越来越严肃刻板了。”
还真严肃刻板?不能够啊。
犹记得前世所见,白孤城为了侍寝无所不用其极,其死皮赖脸的程度,直搞得萧琴谈寝色变。
堂堂蜀王偷摸躲到妾室房中避难,前一刻八位侧妃指天誓日必为护卫王爷肝脑涂地,后脚白孤城来提人,八位侧妃恨不得把萧琴洗干净裹上棉被亲手送到白孤城床上。
邵秋实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浣溪笑得憋红了脸,对上邵秋实惊愕的目光,才勉强轻咳一声正色道:“王妃年纪小,王爷难免容让几分,便纵得他有些恃宠而骄了。”
说着恃宠而骄,身为蜀王近侍的浣溪却连忙打开了门,让白孤城得以抱着萧琴翩然而去。
这样的白孤城,怎么可能严肃刻板?
邵秋实还在百思不得其解,便听谢三继续道:“听他们说,我进府的时机不对。近日王妃与王爷又闹了别扭,我挑这个时候进府,王妃自然瞧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王妃跟王爷使小性的事,邵秋实倒在刚来那天画舫里听栖寒姑姑提了一嘴:“王妃看你不顺眼了?”
“可太不顺眼了,何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不骂人也不打人,就是看我那表情满脸写着我会出气就是错的,”谢三表情夸张地说着“太不顺眼”,“要不我也不能来找你商量主意。”
邵秋实想了想:“我还真琢磨出一个思路,但是对不对不敢说,你姑且听一听,要不要办也随你。”
谢三连连点头:“你说。”
“我估摸着,王妃这是欲求不满了。”
“啥?”
“你想个办法,让王爷和王妃尽快圆房。”
“圆房是什么意思?”谢三又问。
邵秋实也愣了一下,这陈郡谢氏娇养的小公子见多识广,总叫她忘了对方不过五岁。此时这一句反问,才叫她反应过来,对方还是个没她胸脯高的小豆丁。
邵秋实便耐着性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跟谢三解释了圆房的意思。
听懂之后,谢三震惊了:“王爷和王妃还没圆房?”
“小声一点,”邵秋实手脚麻利地捂住了谢三的嘴,低声道,“我也就是这么一猜。办法我可是给你,要不要办,要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