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这段时间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
生活除了上课没什么让他不满的了。
*
晚上的其中一节自习课改成了心理课,一中学习压力大,领导那边也把心理健康看得重要,一学期下来可以上不少节心理课。
“我先说好,老规矩啊,心理课上没有正常与不正常,尊重别人的发言,耐心听别人的发言,不许打断……”
“知——道——啦——”同学们把音调拉的长长的,喊完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笑过后老师也进入了主题:“今天我们玩一个游戏,游戏规则是:你们在纸条上写下一个问题,我会拿着这个小篮子一个一个装起来,再由另一位同学上来抽小纸条,然后回答纸条上的问题,不会的话老师会帮忙回答……明白了吗?”
接着老师又幽默地补充了一句:“不要写数学上的问题啊,老师回答不了。其他科的也不行!你们要尊重心理课。”
大家和老师又是一阵嬉笑后纷纷执笔在小纸条上一笔一画勾勒出少年的烦恼,也可能是少年的理想,或是对自己的质疑,各式各样,丰富多彩的少年的世界里,仿佛能容下一切。
纵使老师提前说了不要写题目在纸条上,也挡不住有的同学天生反骨,还是个幸运儿,讲台上的同学拿着纸条看了又看竟然问出:“这是什么字?”这种问题。
这一小乌龙过去后陆陆续续又上来几个同学上来抽问题,就差不多下课了,剩下一小框的小纸条无人问津。
陈源然这小子鬼鬼祟祟的走到讲台上,手在那篮纸条里摸索许久,他刚刚看准了于杏的小纸条,纯白色,大概一个拇指盖那么大。
陈源然眼睛一亮——找到了。
恰巧于杏看过来,他得意地用两根手指夹着小纸条扬了扬。
于杏羞赧地要去将纸条夺回来,于是白润眠就在窗外看见两人跑了数个来回,直至上课。
啧,万恶的小情侣。
不过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第二天白润眠想打热水泡个茶喝提提神,打水处排了不少人,他前面有四个人,看起来应该都认识。
也不能怪白润眠偷听,他前面那几个女生似乎把这当成只有她们四个的聊天包间房,从不考虑音量问题。
有人问:“所以你们说的那个女生是哪班的呀?”
前面那个打水的说:“就昨晚四班那个在走廊上跑的女生,你们昨晚看见了没?”
她们叽叽喳喳说着:
“看见了看见了……”
“长那么纯一个没想到玩得那么花……啧啧。”
“不知道隔壁三海的那个怎么想哈哈哈哈……”
“……”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白润眠听着听着就出了神,连排到他了都没反应过来,等她们走远了音量小了身后的男生才催促道:“同学,你可以打水了吗?”
白润眠呆呆愣愣地应下:“哦哦,好。”
然后蹲下来刷卡打水,脑子里却是那几个女生八卦的内容。
回教室的时候他就有种直觉——她们说的那个女生是于杏。
因为晚自习时走廊上跑来跑去的并且是四班的女生只有一个。
不过也不排除那几个女生是高一或高三的,所以还是不要急于下定论的好。
回到教室后,白润眠从桌肚里拿出一个玻璃杯,浅棕色的底部最厚越往上越薄,形状也不规则,是一个很有设计感和高级高的杯子。
总之白润眠很喜欢塔,它摸起来的手感也好,每一个凹凸处都值得抚摸一番,最最最重要的是它不像别的玻璃杯一样滑滑的,用力了还会有难听的声音。
好看不烫手,越看越上头。
白润眠淡定的拆了一包凉茶,从里面拿出两小包,撕开包装袋,是一个带线的茶包,直接泡就好,闲情逸致这一块儿直接拉满。
闻冬不动声色看了那包凉茶一眼,熟悉感强烈席卷而来,他敢肯定他以前一定见过。
莫名觉得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明明都记不起来了,各种感觉却还替你记着,就像放在储物室的钢琴,虽然平时见不着想不起来,可只要看到旁的钢琴,还是能和别人自然地说:“我也有一架。”
白润眠泡好后便拿出数学作业开始写,一道接一道,顺滑无比,甚至有种自己探知到了深海的感觉,那里美丽得令人向往,同时也危险得令人害怕。
交杂在一起,就是打了兴奋剂的神经,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他的亢奋。
他这是进入状态了。
这节自习下来他仅偶尔喝两口放在边上的凉茶,一眼都不曾给窗外的晚风,还有身旁的闻冬。
于是他就有了个顽劣的想法:给白润眠买一本绿冈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