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缓缓沉入水里,没有半点反应,只有身上汩汩冒出的血迹随着水往上。
喂!叶云疏游过去拽住江晏,后者继续往下沉,额头青筋冒起看样子是喝了不少水进去,你坚持住,我马上救你上去。
叶云疏捏住江晏鼻子,低头给他渡了几口气,谁料,江晏突然睁开眼看到尽在咫尺的脸,抬手钳制住叶云疏后脑勺并加深了这个吻。
这时梧桐也游过来,见状一把推开江晏,后者无力下沉。叶云疏不知道梧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自己也不能丢下他不管,再次游过去拉住人。梧桐心里万般不愿也只能过去帮忙,协力将人拉出水面。
村民也七手八脚的帮忙,把人抬上岸:“看看还有没有气?”
“快救人。”
“我来。”梧桐将叶云疏拉到身后,自己半蹲下抱起江晏让他趴自己膝盖上,重重拍下去。
“梧桐,你轻点他背上有伤。”
梧桐更不高兴了,这人竟然敢占自己公子的便宜,又狠狠拍了几下:“咳”
“水吐出来了。”
“吐出来就好。”
那边已经有村民找来木藤编了个抬人的网兜:“来了,来了,抬回去。”
“先去镇上杏林堂,他受了伤。”
当一大波人涌进杏林堂,老掌柜一看,哟,老熟人:“云疏啊,你们这是又怎么了?”
“他”叶云疏指着躺木板上的江晏,“我们去山上遇到老虎,他为了救我受了伤又落水。”
“什么?老虎。”老掌柜很快就想到前两天闹得轰轰烈烈的事,招呼着医馆的大夫领着人进到房间里面安顿,“放这里,丁大夫快来看看。”
“来了,来了。”丁大夫推开人群,“你们出去,挡着了,房间里要通风。”
“好好好,我们出去。”十多个村民退到外面,交头接耳一番,其中一个人走上前,“梧桐,既然人送来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是啊,我们先回去。”
“嗯好,这事多谢各位大哥和叔伯了。”梧桐深深一揖,这些时日虽不是农忙,但家中事情也不少,能帮着出来找人救人已经是大恩了。
“好了,好了,快进去吧,你家公子怕是一个人照应不过来。”
一说叶云疏,梧桐立马反应过来,一溜烟就跑进去,看见叶云疏站在床边给丁大夫打下手,跑过去拉开叶云疏,“公子我…”一拍额头,又跑出去不见了人影。
叶云疏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梧桐再做什么?
“云疏,纱布。”
“哦,好。”
梧桐回来的很快,他手里拿着一套衣裳,急匆匆进来:“公子,你快去换衣服,你身上衣服还湿着。”
梧桐这么说叶云疏才感觉到冷意,打了个寒战,接着就是几个喷嚏:“那你了?你身上还湿着。”
“不碍事,老掌柜拿了件伙计的衣裳给我,公子快去换吧。”
“是啊云疏,去换衣裳。”丁大夫也催促道:“叫个药童进来打下手就好。”
“那行!”叶云疏接过衣裳,“梧桐,你怎么买新的?快去退了。”
梧桐碾碾脚尖:“本来也该买衣裳了,哎呀公子你快去换吧,一会着凉又得花钱买药。”
“梧桐。”
“我不听,我不听。”梧桐几步跑医馆的天井里站定,“我身上也湿着,这会吹风了,若是公子不换我就站这里,冷死我算了。”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打几个喷嚏。
“梧桐。”叶云疏又气又无奈,旁边站的老掌柜适时的打开一间屋子让他进去,“行,我答应你,别撑着了,进来帮我。”
“是。”梧桐满脸得意,拎着老掌柜给他准备的衣服跑进去。
因为江晏还晕着不知情况如何,叶云疏换好衣裳过去守着,梧桐则借了医馆的厨房开始熬姜汤。
“丁大夫,他的伤如何了?”
丁大夫收拾着染血的染布和针线,药瓶,“外伤重,后背撞伤擦伤,淤青,还有内伤。”丁大夫一说到这个就紧皱眉头,作为医者是最不喜欢病人不听医嘱的,“不是说了不能动内力吗?这怎么脉象一片乱?”
叶云疏自责的低下头,是自己非要去山里,他才会跟着自己去的:“怪我,他是为了保护我,丁大夫可有什么办法,多花点钱也行的。”
“唉。”丁大夫一摇头,叶云疏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外伤用药过些日子就好了,可内伤我就没办法了,不过他既然修习内力想必有自己的法子,云疏也不用太过担忧。”
“我只是…”叶云疏愁眉苦脸,“敢问大夫他何时会醒?”
“说不定,失血过多又伤的重还受了寒,何时醒就看他恢复力了。”
“嗯,多谢大夫。”送走大夫继续坐在床榻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