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
等到梧桐再回来的时候叶云疏和他说了赎回玉佩的价格,梧桐听后去把攒的钱拿出来,主仆二人躲厨房角落数了数:“十四两三百文六十一钱。”
“还差三十多两。”梧桐又把钱分成几份装起,“这里五两银子是要去金丰镇还给那位好心人的。”
“嗯。”叶云疏点点头,“我过几日去一趟。”
“我和公子一道去。”
“不了。”叶云疏说完,又连忙说:“我怕你太累。”
“不累。”梧桐咧嘴一笑,“我不放心公子一个人去。”
梧桐担心什么不用说,毕竟上回的事太吓人:“好,等你休息的时候我们一道去。”
“嗯。”梧桐放心的拿着钱去藏了。
次日一早,梧桐又匆匆赶去做活,这次郭工头接了一个离青花村更远的活,梧桐一来一回得花上两个时辰。
“太远了你就少回来,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叶云疏记得几次去金丰镇自己来回走有多辛苦,梧桐若是经常回来又要做活太辛苦了。
“知道的,公子放心吧。”
送走梧桐,叶云疏就背起背篓去了坟地,零零散散种的苞米都黄了壳,得赶紧扳回来,看天气又要下雨了,若是秋雨一连下上几日,这苞米指不定就在杆上发芽了。
“在这里种粮食你不怕不吉利?”江晏坐在路埂上问。
叶云疏两手抓住苞米一拧就把苞米拧下来,再反手扔进背篓:“不怕,吃了好多年,你看我不也是好好的。”
江晏打量几下叶云疏摇头:“太瘦弱了,不好,等以后……”江晏住嘴,眉头皱起。
叶云疏倒是被勾起了好奇:“以后怎么?”
“以后给你换个地方住。”是了,叶云疏救过自己几次,自己虽算不上什么好人可也不能不报恩,以后给他一笔钱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罢。
叶云疏一边扳苞米一边想,回头:“还不如那玉佩。”
江晏扯起手边的蒲扇一根狗尾巴草:“一码归一码。”其实江晏也想点头答应,可是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不行,别答应。
“哦”叶云疏失落一瞬,继续忙着,自己得快些,把苞米收了才好做其他的事。
扳好苞米背回家,苞米杆扛回院子靠着院墙,天色就已经擦黑。
叶云疏看看跟在后面回来的江晏,可真是稀奇,今天这人怎么那么奇怪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说?打住,叶云疏你是欠吗?摇摇头,叶云疏把背篓里面几个青苞米拿出来问江晏:“太晚了,我们吃烤苞米好吗?”
烤苞米江晏没吃过,但估计也和那烤鱼差不多,“随意。”
“还真是变了。”叶云疏把水舀进锅里,烤苞米的时候顺带把沐浴用的水一道烧好,“难道是摔水坑里面,把身上的坏脾气泡干净了?”烧着火,撑着下巴,叶云疏奇奇怪怪的想着。
江晏原以为叶云疏做的烤鱼就是最难看的,没想到还有更甚。
亲眼看着叶云疏从灶膛草木灰里掏出几根苞米,黑灰糊糊的,又放在地上敲打几下,抖落上面的灰露出点点被烤成黑色的印记。
“太久没烤,手生了。”叶云疏不好意思的笑笑,“里面还有两根,离火远些应该会好些。”
说着又拿起火夹子夹出两根苞米,果不其然抖落灰尘后露出一片金灿灿的颜色,还隐隐飘出一股香味。
“给你。”
江晏头往后仰,目露嫌弃:“那么脏,拿远些。”
“不脏的。”叶云疏又敲敲苞米上的草木灰,“这灰也是一味药,吃吧,没事。”
“不要。”
手一挡,叶云疏没有拿稳,那苞米就直直落在地上。两人齐齐看过去,这才对嘛!这人的脾气怎么会那么容易改。
江晏抿住嘴,想解释一番,但说出口的:“脏。”
叶云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起身在小炉子上生了火,拿出珍藏许久的一把面:“那你勉强吃这个,家里没什么可吃的。”
“不了。”江晏拦住叶云疏下面的动作,捡起苞米,为刚才说的话用行动道歉:“今日我勉为其难,没有下次。”
面还是上次端午过节的时候买回来的,一直都舍不得吃,江晏不吃叶云疏也不坚持,收好布袋子装好。
不过这烤苞米虽看起来不好看,但吃起来倒是满口香,江晏吃着也不嫌弃了,突然听到笑声,抬头又看见叶云疏低着头。
“笑什么?”
“没有。”叶云疏还是低着头。
江晏拿着棍子一敲地:“你当我瞎还是我聋?”
叶云疏顿时抬起头,用手点点自己的脸,江晏看见了,看见叶云疏半张脸的是灰色印记,是啃苞米留下的印子,既然叶云疏脸这么脏,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