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受到的惊吓不小,叶云疏说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叶云疏瞧着心凉了半截,莫非又是哪里不舒服?可千万别。
“喂,你没事吧,发什么呆?”
“滚开!滚远点!”
还知道吼人,叶云疏心稍安:“那我走了,你自己回去,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滚。”
叶云疏头皮一震,“走就走。”背上背篓一溜烟跑远。
“主人。”一个灰衣老者被侍女引到书房,里面坐了一个人,只是屋内昏暗,香炉里的蓝紫色烟雾缭绕让那人更似黑暗中吃人的妖魔。
“已近两个月,孤给你们的时间够多了。”
灰衣老者连忙跪下,脸上冒出细细汗珠:“主人明鉴,那处靠近山,若是那位躲进山里就犹如大海捞针。”
“山又如何?要是在山里面更好,一把火烧了永绝后患。”
这话一出,灰衣老者瞳孔一缩,虽是群山但是附近村庄不少,若真是放火烧山死的可不是一个人,但他知道主人的性格将头埋的更低。
那人说了也觉得不妥,毕竟盯着自己的人不少,若真是烧山被抓住把柄那些老不死的可不会放过自己:“把这个消息透给老四,事总要有人担着。”
“是。”
“出去。”
“是。”灰衣老者从地上爬起来,出了书房好远才抹了一把汗,“先回去。”
“呼,热死我了。”叶云疏蹲在河边捧起一捧水喝了几口才继续用水洗脸,“该回去了。”
撑着下巴,也不知道那人找不找得到回去的路?算了不回去正好。叶云疏这样想着,可很快心里又放不下:“我真是欠他。”背上背篓原路返回。
“没人?”叶云疏回去的路上也没有看见江晏,“也是,就他那脾气会留在这里,哪怕是真找不到路也不会留在这吧。”
“而且他能找到那些人杀了,肯定记路很熟。”摇摇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算了,回去。”
从这里回家的路约莫大半个时辰,叶云疏到家时屋子里没动静,推开房间门也没有看见人,“没回来?莫非是真走了?还是找不到路?”
往外看了几眼,这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人,叶云疏蹲坐在门槛上,要不要去找找?
叶云疏你是找事做吗?想着叶云疏就给自己的手心一巴掌:“不回来算了,说不定别人已经走了。”站起来,“今天晚上做好吃的。”
江晏大概是真的走了,一直到晚上也没有见他回来,叶云疏躺回自己阔别已久的床榻,终于不用挤到梧桐了,真的太好了!
按按上扬的嘴角,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今晚也许能做个极好的梦吧!
夜至深,四下寂静,叶云疏却是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坐起身。他真的是疯了,梦里面全是江晏半路摔河沟里狼狈的模样和看着自己求救的眼神。
“这简直是噩梦好不好。”头疼的捶捶床,起身拿着一根棍子出门去了,“我上辈子一定作恶多端,这辈子是还债来的。”
回来时叶云疏走的是他来时那条路,一路上也没有看见人影,不过乡村小路本就曲折分叉,到河边有很多条路可以走,若是不熟走错也很是可能的事。
叶云疏顺着路走了一圈还是没什么发现,接着就挨着每条道去找:“我真是疯了,大半夜出来找个可能已经走了的人。”
不远处传来几声鸡叫或犬吠,灯火尽歇,青瓦民居隐在薄薄一层夜雾之中,风一吹,高高芦苇和树叶哗哗作响。
脚步一浅一重,叶云疏从杂草丛生的小路钻出来,身上和头发上沾了不少枯叶碎枝,今天晚上夜里并不明亮,走在小路上难免会栽些跟头。
“可能是真走了。”叶云疏也不管干不干净一屁股坐下,他已经在这附近找了一个多时辰了,擦擦脸上的汗:“算了,回去了,不找了。”
手撑起身就要往回走,突然看到不远处的阴影,记得在梦里他就是摔在这样的地方,叶云疏以往来过这里。他记得此处好像有个村民挖来储水的土坑,只是后来废弃了。
“难道真在这里?”拔腿就往阴影处跑。
借着不清晰的月光,推开挡路的杂草,就看见映着月色的水光粼粼:“有人吗?”
和叶云疏不欢而散后江晏也来了脾气,这个乡民竟然敢丢下自己走了,气的就想马上回去放火烧了那破房子,结果怒不择路,他迷路了。
不过江晏怎么会认为自己迷路,便拄着棍子一顿乱闯。谁曾想走到一条小路时棍子落空,他也跟着栽了下去,是水,要不是关键时刻抓住树根就交代在这里了。
随着夜色渐晚,水里温度一点点下降,江晏也不禁开始发抖,那些蠢货要是知道自己就这样死了怕是做梦都要笑醒,可惜…那些人还没有要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