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梧桐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跑出来,“梧桐失职,竟然让公子动手做饭。”
“不是说好吗?你去做活,家中的事我来。”端着碗过去,“快点吃,第一天可不能晚去。”
梧桐气鼓鼓接过碗,一个人端着蹲墙角去,没一会又端着碗过来,筷子指着那两个荷包蛋,眼泪花都要掉出来:“公子。”
“嗯,吃吧!莫非是嫌弃我手艺?”
“不是。”
梧桐眼泪一下子落下来,叶云疏抬手给他擦干净:“哭什么?吃了去干活。”
“嗯。”梧桐捧着碗躲到角落,抽噎了一会,很快又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天边一缕金光洒下,绵延千里的群山从朦胧雾气中露出一角墨青,白鹭从栖息的树上飞起,落到河边,长喙间鱼甩出一串水珠。
“哞…”老黄牛带着它的孩子从河岸走下,重重躺倒在河里,激起混浊水花,一边上的几只狗也跟在旁边嬉水。只是可怜了那倒霉的小鱼,翻个白肚皮就便宜了在河边洗衣服的叶云疏。
“阿汪,我要回了,你还要玩水吗?”叶云疏洗好衣服,将遭了无妄之灾的鱼用铁线草串起鱼鳃拎在手里。
听到叶云疏话的几只狗站起来,还有两只依依不舍的卧在水中露出个脑袋,见此叶云疏莞尔一笑:“那你们要记得回来吃午饭。”
说罢,端着盆往家里走,他走了,几只狗也不愿意再玩,一溜烟的跟在后面往家里去。
把洗好的衣服晾竹竿上,回头就看见玄青拖着一只脚去啃鱼尾巴,叶云疏过去抱起它,“玄青不错,都能走路自己找吃的了。”说着将串的鱼挨个丢给家里几只猫,“知道你们平日自个去河边抓鱼吃,但是你们别嫌弃这个是死的。”
“喵。”
不知道那些猫有没有听懂,叶云疏又进厨房拿了一把刀出来。看他动作院墙周围歇的鸟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扑棱着翅膀围上来,切好的鱼肉吃了个干净。
屋子里,江晏无趣的闭上眼睛,拿鱼喂这些畜牲,喂了自己吃什么?下一瞬江晏又睁开眼睛,自己吃什么?他这是认命自己一天天只能吃这些东西了吗?
恼羞成怒,抓起手边的木棍扔出去,“哐啷”一声,叶云疏还以为江晏又强撑着起身摔地上,跑进去才看到是门边上的木棍:“谁惹你生气了吗?”
拿着木棍过去:“这根棍子是我在山里边挑选的最合适当拐棍的,别摔坏了。”
“拐棍?你是在诅咒我是个残废。”江晏一拍床板。
听着声音叶云疏有些心疼,可别把床板拍坏了,摇头:“你不是残废,但你现在需要。”说着将棍子往前一送。
骄傲惯了,江晏受够了这段时间走路不利索的折磨,看着面前的棍子。一把抓住,叶云疏来不及松开被拽着扑过去“唔!”
“对不起。”叶云疏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我不是故意摁你伤口的。”
江晏胸口一阵阵发疼:“站都站不稳,废物。”
叶云疏张张嘴,要不是你突然动手我会扑过来吗?也更不会摁到没痊愈的伤。
“滚。”
“那个需要我给你上药吗?别裂开了。”叶云疏试探的问,目光落在江晏胸口。好像没有出血就被江晏一声暴呵吓得一溜烟出去。
“到处都是伤,怎么嘴巴就不受伤,那么会凶人。”叶云疏拖着锄头往外走,小声嘀咕,“嘶。”摸摸嘴唇,什么时候碰到的:“不是我嘴巴,是里面那个。”
叶云疏家外面的这片坟地不小,又挨着山,不知道埋葬了多少附近村子里村民的先祖,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村民们的伤心地和忌讳的地方。
“这草也长得太快了。”坟地间的空地叶云疏和梧桐就将草锄了种上蔬菜和农作物,本来是打算种出来拿去镇上卖的。只是村里人说坟地种出来的东西不好,没法子叶云疏他们就只能拿来自己吃,但也好,在外面找不到吃的时候也不至于会饿死。
“叶公子。”叶云疏正蹲着清理苞米根茎处的杂草就有一个穿着麻衣,头上裹着孝布的男人过来,他身后还跟着穿素服的道人。
这人叶云疏有些眼熟,但具体的叫不出名字,应该不是青花村的人:“大叔,你有什么事吗?”其实叶云疏已经猜到了对方要说什么。
“风水先生说这块是个好地方,我老娘就要葬在这里…”说着,本就通红的眼睛开始落泪,疲惫不堪。
叶云疏连连点头:“好的,没问题,令堂什么时候过来,我好收拾干净。”
男人抹抹泪:“后日出殡,明日下午就要过来准备,叶公子你看…”
“好,我马上就收拾,大叔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