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你又没犯事!”
“就是,我等都是读圣贤书的人,无愧上天,怕什么?”
“是是是。”那人被说的像只鹌鹑,但仔细一想也觉得说的对,紧紧衣裳突然注意到一边的叶云疏,凑过去:“这位公子,怎么不见你说话?”
“不想说话。”叶云疏颔首。
那人讷讷的往一边挪了几步又不死心地靠近叶云疏:“我叫段临光,公子怎么称呼?”
“要开考了,段公子莫紧张。”叶云疏朝他点点头就拎着篮子往校场走去。
再三碰壁,段临光垂下脑袋,不过他好像没那么紧张了,果然是要转移一下注意力的。
秋闱也是三天,只是这考场比之童生试的时候简陋了许多。简易搭的一个行军帐篷,坐在里面连背都打不直,如此恶劣却是要在里面待上三天不能出去。叶云疏拿起梧桐烙的饼又放下,他实在接受不了三天吃喝拉撒睡都在这狭小的帐篷里。
“写好了。”叶云疏两眼青黑,秋闱和春闱考的都是差不多的经义,策论,算学和杂论,不过是一个难易之分,但唯一相同的就是这试卷厚厚一沓。
“叮”校场的第一道铃响起,顿时还在昏天黑地做题的人就骚乱起来。
“肃静。”巡逻的士兵呵斥道,然后带了两人来到叶云疏帐篷前,“知道响铃是怎么意思吗”
“知道。”叶云疏将铃铛递出去。
“那行吧。”士兵上前收起叶云疏的试卷装进布袋,蓝色墨迹封存,“你可以走了。”
“是。”
这会天色已晚,每个帐中都亮起烛光,隐约可见里面的人正在奋笔疾书。
走出军营,昨日抓到夹带作弊的十多个人还跪在哪里,本就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么久下来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
“公子。”
秋闱这三日期间也是临安府商贩胆子最大的时候,带着东西在门口摆摊总会赚上一大笔。
“你没有回去,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吗?”叶云疏见梧桐等在门口不禁有些责怪。
梧桐却是往后一指:“不是,是他,他说公子肯定会提前交卷出来的。”
顺着梧桐手指的方向叶云疏看到一身普通老百姓装扮的江晏:“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我媳妇儿。”江晏走到叶云疏身边,抬手摸摸他眼底的青黑,“辛苦了?”
“还好。”叶云疏顺手握住江晏的手,“只是困的厉害,背我回去。”
“好。”
等到叶云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中午,揉揉眉心,显然身上已经换过衣服,是谁换的不言而喻。
“梧桐。”
“公子你可休息好了?”梧桐关切地问。
叶云疏点点头:“他了?”
“陛下在后花园。”
“我去找他。”
找到江晏的时候他正站在一棵桂花树下,伸长了手摘桂花。
“阿晏,你这是在做什么?”
“折桂,祈求我媳妇能考个解元让我长脸。”
“我都考过了,现在是不是太晚了?”话这么说,叶云疏还是踮起脚摘下一把桂花。
“不晚,不是还有春闱吗?”江晏拿起一枝开满桂花的枝桠,放到嘴边咬住,“云疏可要折桂才是…”
“好…”桂花的汁水有些苦涩,但仔细尝着又多了一丝甜津津的味道,不禁让人迷乱了心志。
“宁舟呢?”
“问他做什么?扫兴。”
叶云疏勾勾嘴角:“不是你立他为储君之后要他叫我们为父亲吗?怎么不能问?”
“那也不问,在宫里那么多人伺候,委屈不了他。”
“四皇子可知道了?”叶云疏问道。
江晏点头,拿起一朵桂花又塞到嘴里咀嚼起来:“知道了,他倒是大方得很,让我把他那七八个儿子全收进宫里,哼,也不看看我看不看得上。”
“朝中大臣可有意见?”叶云疏担心的就是这个。
江晏冷笑:“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将来继承皇位的也是江家血脉,我将一切安排的妥妥的,他们胆敢反对。”
说过这些,江晏又看着叶云疏只是这一次眼神有些闪烁,叶云疏好笑:“阿晏可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江晏摇摇头又忍不住道:“你喜欢孩子吗?”
孩子。叶云疏想了想倒不讨厌,遂打趣道:“若我喜欢,阿晏还要为我生个孩子吗?”
“我呸。”江晏瞪着他,“要生也是你生。”
“好,我尽力生。”
闻言江晏嘴角抽搐:“来,让我摸摸肚子可有动静?”
“有,正在咕噜噜的叫唤。”
“你怎么不早说?”江晏在叶云疏睡着期间才知道秋闱时考场的环境有多恶劣,云疏带去的干粮一点都没有吃,“厨房一直温着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