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甜瓜怕是没那么好吃。”钱景明意有所指。
叶云疏只是将甜瓜一一切好:“宁舟,给大人送去。”
“是。”江宁舟立马站起来,选了一块捧到钱景明面前,“大人请。”
钱景明怒瞪着叶云疏:“我回来是因为欠你一个承诺,不代表什么都要做。”
“可若是你不愿回来,一个承诺就能绑住你吗?本来那也是我们的玩笑之言。”
如此没良心的话,气得钱景明直翻白眼:“没良心的东西,活该你…”蠕蠕嘴还是没说出来,钱景明强行心平气和道:“我老了,当初你就是让我回来撑一段时间,如今事了我也该像陛下请辞。”
“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失了大人的心?”江晏从外面进来。
“陛下,老臣只是…”
“大人不必多礼。”江晏连忙扶住钱景明,“大人,如今朝中人才青黄不接,就算此番开设恩科提拔的人才也需要你们老前辈指点。若是你一走朝中事物怎么办?”
钱景明心里无奈,但还是努力做着最后挣扎:“陛下能力卓越,朝中青年一辈也是能力皎皎,老臣…陛下,不可”见江晏向自己下礼,钱景明忙慌矮下身子,“臣答应就是,只是臣心中还有旧事未了,希望朝中有人之后陛下允臣告老还乡。”
“大人放心,我自当允之。”江晏心里终于落下一块石头,钱景明留下自己也才能安心和云疏一道出去逍遥。。
钱景明只觉后背一阵发凉,还来不及想为什么叶云疏就推了一下江宁舟,江宁舟会意,有模有样的跪下:“大人请。”
钱景明并未马上接过,他已经猜到帝后二人的意思,严肃道:“陛下和君后可决定好了?”
“这是我们再三思虑过的,日后劳大人费心。”江晏道。
“不敢。”钱景明接过江宁舟手中的甜瓜,为什么这甜瓜吃着那么苦?
“届时朕昭告天下后再办拜师礼。”江晏道。
钱景明点头,只是眉间还有忧色,叶云疏试探着问:“大人可还有什么疑问?”
“既然陛下和君后已经决定,那对未来储君的培养老臣一人之力恐有不足。”
钱景明的意思叶云疏和江晏都明白,“大人放心,朕已经想好人选。届时大人教他治国之道,袁青彦教导他文,武就由云疏亲自教,朕就教他为君之道。”
袁青彦的能力这些日子钱景明也是看在眼里,至于叶云疏的武功他也听说过,自然放心,遂点点头。
如今江宁舟也算是得了江晏认可,因而每天的任务更加繁重。袁青彦虽负责教导文韬经略,可他现在还在京城,自然这启蒙一事就全权交给了钱景明。
“哥哥,疼。”钱景明的严厉可不比叶云疏的温和,写不好字手掌心就是一下,一天下来整只小手都红通通的。
“活该,云疏教过你都写不好。”江晏不客气训道。
江宁舟嘴巴一瘪,小心翼翼地贴着叶云疏:“别哭。”
“云疏你别管他,这点苦就吃不下以后学武了是不是更要死要活?”
“我才不。”江宁舟嘴硬着,一边躲到叶云疏身后,“我能吃苦。”
“哟,能吃苦那你快去扎半个时辰马步,你那天可是说你要学武功,别食言而肥变成猪。”
“好了。”叶云疏捂住江宁舟的耳朵,“他年纪还小。”
“小,我三岁的时候…”
“行了!”叶云疏嫌弃地盯着江晏,“撒谎是要掉牙齿的。”
“云疏,我没有骗人。”
叶云疏不听,抱起江宁舟:“别理他。”
“呜…”江宁舟扭着身子挣开叶云疏,“我去练武,我一定练得比他厉害。”
江晏笑起来:“怎么?要报复我?”
江宁舟盯着他毫不掩饰恶意,但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龇了个牙就躲到叶云疏身后。
江晏才不打算放过他,他既然定了江宁舟做储君便会给他储君该有的尊贵,但是也要他对自己应有的敬畏:“云疏,今天我来教他武功,你就在屋子歇着。”
“阿晏。”叶云疏知道作为未来储君身上要担的担子,也知江晏不会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还是忍不住担忧:“别欺负他。”
也不知道江晏带江宁舟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回来两人虽还是别扭,但明显融洽了许多。
“你们这是瞒了我什么?”
一大一小齐摇头,叶云疏好笑地摇摇头:“倒也是你们都姓江,我才是那个外人。”
“哥哥。”江宁舟连忙跑到叶云疏跟前抱住他,“不是,不是…”
“是啊云疏,我们是一家人,我只是教了他一些事,他就懂事了。”
“嗯。”江宁舟想到这人教自己的,心里委屈却不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