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梧桐摇头,几下将包子塞进嘴里,又去搬了些木头在火堆边对叶云疏说:“公子你放心,今晚上我一定守好火,不让冷着你。”
叶云疏捡起一截树枝朝他扔过去:“桑榆大人关了门,不冷,晚上好好睡觉,对了游乙呢?。”
“属下在。”游乙出现在角落。
叶云疏看了一眼他单薄的黑衣:“过来,多个人挤着暖和。”
“公子。”
“游乙大哥过来嘛!”梧桐跑过去拉着游乙就到了火堆边,游乙武功高强,在夜里仗着一身武功也不怕冷,可当火光的暖意照在他身上还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公子,主人吩咐…”当知道叶云疏去京城的时候,游续特地将他派到叶云疏身边,想起主人的吩咐还有一直被灌输的理念让他不敢越矩。
“师傅有没有交代让你听我的?”
“说了。”
“那就好,坐下一起烤火,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游乙一震:“是。”
第二天果真如桑榆说的那样,外面铺上了一层雪,虽只是薄薄的一层,但还是冷的人直发抖。
“快马赶路不歇脚,只需半夜就能到雁门。”桑榆道。
叶云疏胸口的不适已经被药物化解,看着前面白茫茫一片:“赶路,等到雁门再修整。”
“是。”
此番匈奴来势汹汹,甚至好几次攻上城楼闯入雁门关内,好在江晏带着人全力阻杀才解了城破的危机。
“这次呼耶律和乌托邪怎么这么团结?”一名老将忧心忡忡的问。
“是啊!去岁单于遇刺,他们两个内讧成那样,我还以为要打个昏天黑地才罢休。”
“不过那位好汉到底是谁,要是能请到他,再去刺杀一番。届时群龙无首我们打那群蛮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手到擒来?那还叫人攻进城?”江晏听着他们的话忍不住泼冷水。
果然这冷水比什么都管用,七八个将军被臊的脸皮发红,说不出话来。
江晏这才道:“打仗不是耍手段,更要靠实力,一天天做梦,还不如去校场操练。”
“是。”在场的人除了铁舒年纪小些,其他的人都比江晏大上几岁。这次面对匈奴没能拿出法子还被人打了,最后还要身为皇帝的江晏来救场,在被江晏几句话敲打下都要变成人形鸵鸟。
江晏看得心烦:“铁御留下,其他人出去。”
“是”这话好比夏日的一碗绿豆汤,众人都是大舒一口气。
“陛下。”铁御绷劲心神,但愿陛下不要骂自己。
“我记得你去年潜去匈奴发现了点趣事?”
啊?铁御懵了一瞬,然后努力的回想,顿时想尴尬地想找根缝钻进去。去年他的确是潜伏去匈奴,可一点实用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小道消息倒是知道的不少。
“我记得你说乌托邪睡了呼耶律的侍妾?乌托邪的王妃又是个母老虎?”
铁御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件事,点头。
“那好,你再去一趟,争取让那个母老虎知道,让他们两个后院闹起来。”江晏道。
“可…”这法子未免太不地道。
“有问题?”
铁御连忙摇头,但还是忍不住问:“陛下不是说不要靠耍手段吗?”
“我这是耍手段。”江晏反问。
铁御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是,臣这就去。”掀开帘子,和一个侍卫擦身而过。铁御刚在想这人是京城那边的就见江晏出来,速度之快,快到要落地的雪花又洋洋洒洒飞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想了想又摇头,自己还是赶紧准备准备去匈奴吧。
“快到了。”桑榆说话间口中冒出一股股白烟。
叶云疏微眯眼看着前方小小的城楼缩影,这一路上遇到许多从雁门举家往内地逃的百姓。去年自己来时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看来这场仗打得艰难。
“前面骑马的人是谁?”梧桐问道。
桑榆看过去,认出人后转头看向叶云疏:“是陛下。”
“嗯,我看到了。”
似流星赶月,江晏到叶云疏面前,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寒风太冷,两腮发红,不待叶云疏说话,江晏就一连串的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江南养伤吗?来这里做什么?胡闹!”
“太冷了,你就让我在这里吹冷风?”
江晏一下子就哑口,拉住缰绳换了个方向:“吹冷风也是活该。”余光扫过叶云疏的胸口,像是要透过布料看到里面的伤,“走吧,别一会说我苛待你。”
叶云疏眉目含笑,江晏脸更红,干脆领先一步吹冷风想降去滚烫的温度。顺带帮这不听话的人挡挡风,谁叫是自己下血本娶回来的媳妇呢。
这次来雁门,江晏还未曾一日到将军府来住,今天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