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云湘洪水退去,百姓都各自回家重建家园,再加上江晏派云湘及周围驻扎的将士来帮忙,一切都慢慢步上正轨。
走在街道上,梧桐指着两边摆摊的商贩道:“前几日都没有。”
叶云疏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见状,梧桐连忙跟上去。
“梧桐”
“梧桐晚上到我家吃饭。”出来没一会,路过的人认出梧桐,纷纷上前打招呼。
梧桐生怕他们挤到叶云疏,连忙大声嚷道:“谢谢叔伯婶娘的心意,我不去,我还有事。”
等到梧桐将那些人劝走,他额头都冒出了细汗,叶云疏好笑的打趣道:“梧桐如今是红人呢!”
“不是,只是前些时候帮着干了些活,他们都认识我了。”敲了一眼叶云疏发白的脸,环顾四周,“公子,前面有家包子铺,我们过去坐坐,他家的包子,还有磨的豆浆可好吃了。”
“好。”叶云疏点头,他确实有些累了。
……
……
云湘府府衙。
公堂上,江晏将处理好的折子放到一边,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到底他也是重伤初愈。
一旁的甘准担忧的问:“陛下可要歇会?”
“不用,匡家明可来了?”
“到了。”
“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甘准就带着一个清瘦的年轻人进来,不等他行礼,江晏就道:“匡家明,和袁青彦同年的榜眼。”
“是。”匡家明跪下行了个礼。
“听说你和袁青彦还是同乡?”
匡家明道:“是,当年还是和袁大人一道上京参加科举,中榜后还曾举酒言欢。”
“嗯,起来吧。”江晏又道:“你们出身临沂,和钱丞相的祖籍是一个地方。那里倒是一个好地方,养出的人都是极为优秀的人。”
说了这些江晏才进入正题:“你可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
匡家明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上面坐的人不是随意糊弄的:“臣知道。”
“嗯。”江晏拿起笔在折子上写下几个字,“既然如此,朕将云湘府交给你,你可能打理好?”
匡家明再次跪下:“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交代好云湘的事江晏也终于松口气,靠着椅背闭目休息了片刻:“君后了?”
甘准心里暗忖,陛下要是知道君后出门去了,怕是要发火。果不其然,甘准刚说完,江晏就是一拍桌子:“好啊!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甘准。”
“臣在。”甘准心头暗暗叫苦,这什么跟什么啊!
江晏阴沉着脸:“回京。”
这次江晏是铁了心要回京,可等到叶云疏披着披风,被八月的秋风一吹,瘦弱的身躯好似要乘风归去就后悔的不行,刚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叶云疏就在梧桐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顿时鼻子都气歪了。
“出发。”
马车里,梧桐尽力的往叶云疏身后塞软枕,争取让叶云疏靠的舒服些:“这人也太过分了,枉自公子救他。”
“你还不知道他,喜怒无常。”叶云疏随意翻开一本书。
梧桐瘪瘪嘴,心头替自家公子叫着不平。
另一辆马车里,江晏身上的郁气几乎浓烈的成实质,桑榆微不可查的往角落挪了挪,他该留下来,不该跟着走的。
“桑榆。”
“臣在。”
“你说我娶的这个君后是不是太没有自知之明?”江晏问。
“是的,不如陛下休了另娶。”桑榆垮着脸。
江晏听后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臣说,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①”
江晏还是黑着脸,不过确实很赞同的点头:“你说的对。可去就山得有路吧。”
桑榆无语,但为了让自己接下来的路舒坦些,道:“我前几日听陛下提起过江南富商被抢一案。”
“你不用再说。”江晏两手并用将马车里的折子翻了个底朝天,最后终于找到几本厚厚的账本,然后跳下马车。
桑榆看着无法下脚的马车认命的收拾起来。
“叶云疏。”刚要睡着,外面的动静将叶云疏惊醒。江晏掀开帘子进来,将账本放到叶云疏面前,“我想起一件事,得问问你意见。”
“陛下请说。”
江晏呶呶嘴:“你先看。”
叶云疏只好翻开,只是这一看就整个人愣住。江晏道:“这些都是那山洞里搬出来的东西,每样东西叫的出名的,还有那些数量都记录在册。
我去信问了那些当年被抢的富商,他们都表示不要,愿意归为国库。”说到这,江晏就是一阵眼红,这些财宝可谓是富可敌国。可这些富商说不要就不要,可见这些年赚得不少,压根看不上这些,“只是还有些人就没法子问。”言外之意就是那些被贼人灭口的富商,人已去,这钱财如何安排也找不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