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昊也是在官场沉浮十余年的老手,很快就压下心中是不虞,满脸喜色的吩咐下人给围观的百姓撒喜钱,并上前和礼部尚书说话。
“恭喜侯爷,生了个好儿子。”礼部尚书笑眯眯的,说的话却是诛心,看着叶昊脸色微变心头讥讽,当初送走不管不顾,如今却要靠这个孩子稳固位置,可笑可笑。
叶昊很快收拾好心情,附和道:“是啊!云疏是个好孩子,年纪小小就为了一家人去苦修祈福,我这个当爹的心疼啊!如今还不容易祈福归来就要入宫,我这个当爹的舍不得,不过…”话直转而下,“能入宫侍奉殿下也是云疏的福气。”
我呸!好不要脸!礼部尚书鄙夷,转而对叶云疏换了副好颜色:“叶公子,陛下还命我带了口谕给你。”
叶云疏就要跪下被礼部尚书拦住,道:“陛下有言,特许公子不跪。”说着话,眼神却看向侯府众人,接着安平侯府的人又跪倒一片。
“陛下说,他身为太子之时未迎娶公子,如今登基后一定会好好弥补。”
叶云疏点头,再次谢了恩。
礼部尚书再次看向安平侯才收回视线,道:“圣旨已经送到,陛下与公子大婚事宜诸多,臣不便久留,这就回宫回禀陛下去了。”
“辛苦大人。”
礼部尚书连连道不辛苦,这才领着来宣旨的仪仗队离开。
礼部尚书走了,皇帝身边的榆公公还没有走。安平侯一众人赔着笑脸:“云疏,还不请榆公公进府喝口热茶。”
“叶公子请。”榆公公没搭理叶昊,转而躬身请着叶云疏往里走,叶昊没法只能继续赔笑,跟在后面说好话。
看着这一幕,赵月娇和叶云修均是面目扭曲,凭什么。一个男人竟然会得了这个恩宠,凭什么?不过好在二人理智尚存,没有做出失态的事。
进府后叶云疏并没有往安平侯给他准备的松岐轩走去,而是换了个方向。
看着那个方向,安平侯眉心一跳,这个孽障。
赵月娇也识得这个方向通往何处,手中的帕子不堪重负裂开,他竟然敢。
来到一座庭院前,叶云疏唤了一声父亲,安平侯头皮发麻,这孽障是要做什么?但旁边的榆公公笑眯眯地盯着,只能装作一脸慈爱道:“云疏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我想从母亲当年居住的院子出嫁。”
“什么!”赵月娇险些失态,最后强捏紧手指,长长护甲刺破肌肤,鲜血沁出。
“继夫人有话说?”叶云疏挑眉。
赵月娇又是一阵胸闷,继夫人,这是讽刺自己是低人一等的继室吗?忍不住想发问,又在安平侯警告的眼神下按耐住,不过赵月娇按下心绪不代表其他人能按耐住。
叶云修才不管什么榆公公,他只道有人踩着自己母亲的脸,就是踩自己的脸:“叶云疏,你好生放肆,我母亲你也是要唤一声母亲的。你这般不孝,定要你好生吃吃苦头。”
“要谁吃苦头?”外面传来一句话。
叶云疏不客气道:“他要我吃苦头。”
“参见陛下。”
看见来人,叶云修脸顿时惨白,两股不受控制的瘫软在地,赵月娇知道自己儿子闯了祸,可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陛下恕罪,云修年纪小,口不择言,其实,其实他们平日关系好,只是兄弟玩笑话。”说完,赵月娇听到一声冷笑,也知自己胡乱编排的太过,一时心头更忐忑不安。
“年纪小?”江晏目光如刀子一般扫过叶云修,“不过也比云疏小几岁。”见叶云修躲在赵月娇身后,心情越发不快:“云疏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独当一面自己养活自己了。”
这话说的安平侯脸一僵,将身子伏得越发低。
江晏又是一声冷哼,转而对叶云疏道:“云疏想从这院子出嫁有什么意义?”这话就差明晃晃的告诉众人,我是来撑腰的。
叶云疏也欣然配合:“这院子是我阿娘生前住过的,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
“嗯。”江晏将叶云疏脸上的小心思收入眼底,他怎么没发现叶云疏还有那么可爱的一面,好想早点定下婚期,娶他为妻。
安平侯在江晏应下那一刻也当机立断:“云疏,你阿娘故去多年,这院子也没有怎么收整,待为父让人收拾一番…”
“不用。”叶云疏看着江晏,“借陛下的人一用。”
江晏莞尔:“好。”话音落从外面进来十多个羽林卫,“你们听云疏的命令。”
“是。”
叶云疏眼尾一扬,“屋子里脏东西多,劳烦各位大人帮我收拾丢出去。”
“是。”羽林卫拱手。
“等等。”叶云疏又叫住他们,悠悠然从袖中拿出一册折子,“这是我母亲当年的嫁妆,不知道摆在这院子何处,就辛苦大人帮忙清点一番,其余的就一把火烧了,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