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睡。”一脚将寝殿大门踹开,“桑榆了?让他过来。”
追在后面的太监宫女气都没有喘匀:“已经去请桑榆大人了。”
“叶云疏。”江晏拍拍叶云疏的脸蛋,“桑榆,你再不来,朕掀了…”
“来了。”桑榆背着医箱飞快跑进来,看见靠在江晏怀里的叶云疏,啧啧两声:“他这胳膊可真是多灾多难。”
不巧,上次叶云疏受伤的也是这只胳膊。
“废话太多,过来给他包扎。”
桑榆摸摸鼻子,“那也要陛下让开,我…”谁料江晏直接抱着叶云疏转了一个方向,桑榆眉毛一挑:“这样也可以。”
弩箭虽短,但也实打实的贯穿了叶云疏手臂,桑榆检查过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打开:“闻闻。”
叶云疏点点头,一股淡淡腥臭味传入鼻尖,还来不及想这是什么做成的,那么臭。就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江晏咬着牙问,好像桑榆给不出解释就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
桑榆转了一下药瓶让江晏看上面的字:“殿下,这是麻沸散,一会臣要给叶公子拔箭。”
听完桑榆的解释,江晏怔愣了一瞬,随即道:“动手。”
“是。”
……
……
“小心!”
噗嗤一声,叶云疏睁大眼睛,他明明出声阻止了,那太监明明没有伤到江晏,可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却是如此真切?好半晌,耳边一片乱糟糟,低下头才知道那声音为何会如此真切,因为穿透的是自己的身体,接着便是席卷全身的疼痛,太疼了!
“叶云疏。”江晏听到动静来到床边,见叶云疏额头沁出密集汗珠,身子缩成一团,担心会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江晏只好将人抱住:“让桑榆过来,叶云疏,叶云疏。”
是了!自己的身体没有被刺穿,是手臂,手指艰难地动了动,“咳…”睁开眼,眼前一团乱。
“叶云疏。”
“梧桐?”叶云疏声音哑的厉害,“咳。”
江晏对于叶云疏醒来就是梧桐很不满,不过现在叶云疏是病号他也不好计较什么:“念叨你那个废物下人做什么?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好。”
“咳咳咳。”叶云疏小心的摸着手臂,“不怪他,他又不会武功,不像你,咳咳…”
一杯水出现在面前,叶云疏也不想去想江晏为什么会那么好脾性,他喉咙太难受了,就着江晏的手喝了水:“谢谢。”
“不像我什么?还有谢我什么?”江晏抬起叶云疏下巴。
叶云疏眉心微蹙,在江晏的注视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梧桐不像你会武功,谢你救了我。”
江晏松开手,嗤笑道:“就这?”
叶云疏才受伤醒过来,听到江晏接二连三的问题,整个人又迷糊起来:“嗯。”
“叶云疏。”
怎么又发火了?这是叶云疏睡过去时唯一的疑惑。
怎么又晕过去了?江晏着急上火的原地转了两圈:“桑榆了?死哪里去了。”
“来了来了。”桑榆不过小憩了片刻,就被砰砰砸门拉到这里来,见过礼:“陛下。”
“去看他,怎么又晕过去了?”江晏沉着脸,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叶云疏身体那么虚弱,动不动就晕。
桑榆不敢耽搁,上前给叶云疏把脉,江晏就站在旁边:“如何?”
桑榆又换了一只手继续诊脉,最后在江晏耐心即将耗尽前拱了拱手:“陛下不用担心,叶公子只是失血过多精力不济才会晕过去。”
“何时会醒?”
桑榆沉凝了片刻:“让御膳房做点好吃的,香味一闻就醒。”
江晏:……,感情前面说的都是废话,广袖一甩,“传膳。”
给叶云疏准备的吃食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江晏还来不及让底下人送上来人就晕了过去,一声令下,十多样清淡适宜的饭菜就送了上来,江晏叉腰看着叶云疏,他也是信了桑榆的邪,这人会闻到香味就醒?
可事实就是这样,叶云疏闻到饭菜的香味,慢慢醒了过来,江晏冷笑:“我看你和那圈里的猪一样,只知道吃。”
叶云疏不语,只是用没受伤的手按住肚子,他是真饿了。
见状,江晏烦躁的挥挥手,殿中的太监连忙抬着矮桌放到床上,一碟碟精致的吃食摆了上去。
叶云疏顿时看直了眼,那点心怎么和蝴蝶一样?那汤里比头发丝还细的是面吗?这…
“不饿?”江晏记得桑榆说的,也记得那一次在军营叶云疏饿到肚子疼,结果这厢饭菜摆好就和傻子一般愣着,“既然不饿那就撤了。”
话这么说,候在两边的宫人都没有要去撤的动作,只有叶云疏信了。他是真饿了,虽说安平侯近几日态度转变,底下人一日三餐也送的及时可叶云疏这会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那点饭菜又怎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