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何等的骨感啊。
现在……
谷祥雨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他是站着尿尿,还是蹲着尿尿?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怎可蹲着尿尿!
但……
刚换的裤子,再尿湿了的话就被没得穿了。
算了。
大丈夫能曲能伸!
然而……
第一次,没经验,将鞋给尿湿了。
悲催。﹏。
谷祥雨鼻子一抽,差点儿泪奔现场。
从茅房回去之后,同房的一个叫朱俊的小太监就直接塞了一包香料给他,说这是让他们去味道的。
毕竟……阉割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恢复,可能会控制不住……而且天气一热,味道就更大了,要是被宫里的主子闻到了,可是会被杖责,甚至会小命不保的。
朱俊一副肉疼的样子:“曹公公说,以后这些都是要我们自己准备的。”
谷祥雨看着手里的香料包,带着一丝艰难地“嗯”了一声。
刚来的太监自然没有伺候主子的资格的。
谷祥雨本来是有两个活可以选的,一个是去乾清门南侧的南庑去扫地,一个是去副总管曹孟庆曹公公那里,整天给他端洗脚水。
后者十分的有前途。
所以……
赵田给掌事公公塞了银子,然后就屁颠屁颠地去给曹孟庆去端洗脚水去了。
谷祥雨跟刘喜乐去了南庑扫地。
南庑,红墙绿瓦围起来的一个清冷地方。
这听着好听,其实就是一个由前朝一个破落的宫殿改造成的冷宫,坐落在整个皇城的最南侧。
一点油水都没有的差事儿。
……
“小太监?”
谁是小太监?
谷祥雨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反倒是刘喜乐一叫就应,小个子带着一股子的机灵劲儿,抱着比他还要高的一个大扫帚嘚嘚嘚地就跑了过去。
冷宫的门开了一个很大的缝隙,一只修长白皙,却十分干枯的手从里面探了出来,给人一种很是难言的感觉。
刘喜乐过去之后才知道有一点害怕,抱着大扫帚停在那里不敢动了,开始回头用眼珠子找谷祥雨。
女人带着一丝的焦急,害怕吓到了他似的,尽量安抚着道:“小公公你别害怕,你走近一些,我跟你谈一些事好不好?”
谷祥雨朝着那个女人看了过去。
三十来岁,瘦的不成样子了,脸上没有一丝粉黛的痕迹,但依旧打扮的干干净净的 一看就是个不甘堕落的女人。
不是宫女?
那就是被打入冷宫的嫔妃了。
刘喜乐一声都不敢吭,谷祥雨只好走了过去。
他个子还没有抽长,但拄着扫帚立在那里,腰背挺直,若非穿着的是一身最低等的蓝灰色太监服饰,怕是会被人误认为是哪个世家小公子。
女人也是看出来谷祥雨才是那个主事儿的,立马朝着他堆起了笑,她本就生的美,即便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也不难看。
“小公公,可否替我将一些东西送到曹孟庆曹公公那里?”
女人说着,塞出来了一个包裹。
谷祥雨没有说好,但也没有说不好,而是表情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问她:“这里面的东西,我能先看看吗?”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的惊诧,只是实在是不觉得一个才这么大的孩子能有多少心思,还以为他只是好奇。
“自然是可以的。”
谷祥雨将那个包裹打开,见里面是一些苏绣,而且还是苏绣里面的双面绣,且绣工精良,比起他在现世见到的那些还要好上不少。
谷祥雨已经猜个七七八八了。
这个女人应该是想让那个曹孟庆将这些东西夹带出宫变卖,而这种事一旦被人发现,可是会被打板子打到断气儿的。
第3章 不多挣点亏死了
谷祥雨将被自己弄乱的苏绣整理好,然后才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开口吐出的声音没有起伏。
“娘娘,我一直认为,任何不告诉别人风险就让别人付出的,都等同于谋杀。”
女人陪笑的脸立马一僵。
刘喜乐小表情一愣一愣的,仰着头看着谷祥雨,眼里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这信任让他在听到“谋杀”这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朝着他靠拢了一下。
南庑院子里传来了声响,应该是水桶从水井里提出来,又被打翻了的声音。
透过门缝,谷祥雨朝着那声音望了过去,只看到一个瘦弱伶仃的少年背影。
少年脚有点跛,提着一桶水进入主殿的左耳房。
谷祥雨将包裹递还了回去,却觉得一阵尿急,但除了南庑里头,左右也没有茅房,而正巧送饭的姑姑也过来了。
谷祥雨拉着人,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叫得那姑姑松了口,嘱托他:“上完赶紧出来,记得将门给锁上,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