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她突然笑了一声，继续问江聿：“所以，你喜欢我？”
面对醉酒的盛晴，江聿似乎没有那么傲娇，想也不想就承认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意见？”
盛晴摇头：“只是我们不会长久罢了。”
江聿问：“为什么？”
盛晴单手枕在鹅卵石壁台面上，无所谓的语气说：“我不会嫖你一辈子呗。”
我也不是鸭。
江聿不知道今天晚上的对话盛晴能记住多少，但私心希望她能全记住，起码这几句得记住。
“那还真是可惜，我想的是一辈子。”
盛晴看他，忽而嘴角勾出一点笑意，很浅淡，像是一杯梅子酒。
“短暂的拥有也是奖励，”她说，“上帝看我很痛苦，已经在十六岁时给过了。”
十六岁。
江聿问：“是江聿吗？”
盛晴点头。
“奖励你什么？”
奖励了我学费、良好的成绩、以及最最纯粹的爱。
但喜欢江聿这件事，是盛晴藏在心底三缄其口的秘密，她永远不会说，除了盛佳之外，对谁都不不会。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咽了下去，盛晴故弄玄虚道：“我的奖励就是他本身。”
江聿没有犹豫地说：“你会拥有的。”
这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爱与被爱也不是完全对等。
彭山万里，终有一别；飞鸿踏雪，亦有一片狼藉。
只要缘分尚未用尽，终会还上的。
她可以喜欢她的混球，她也可以之后再喜欢别人，但此时此刻江聿想，他喜欢她就足够。
但仍旧不死心、拎不清，江聿再次询问：“你喜欢谁？”
盛晴还是那个回答：“混球。”
江聿不再纠结，忽而抬手按住盛晴的脑袋，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吻得位置清淡纯洁，但力气可称之为暴烈。
盛晴被他这么一晃，脑子更晕，想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你不喜欢我我还得坚持喜欢你，”江聿喃喃道，语气落寞中带着一点释然和自嘲，“盛晴，你真是一个坏女孩儿。”
盛晴在热水里泡了这么久，醉得更严重。
她还没说话，就感觉江聿揉了揉她的头发，“瞎说的，是我心甘情愿。”
私汤里气氛逐渐升温。
江聿感觉两个人没有继续在这里的必要，刚要起身拿浴巾，私汤门就被人推开。
陆成周的声音传进来：“泡了这么久死没死呢？”
后面还跟着一道脆生生的少女声音：“我姐姐呢！”
江聿身形一震，将盛晴往身后拉了拉，挡住她。
陆成周明显看到他的动作，瞳孔地震。
“你怎么不走了？”盛佳问，“我姐姐到底去哪里，她这么大人怎么还能走丢呢。”
陆成周赶紧转身，给江聿这位未来小姨子挡住，掰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这屋没人。”
小姑娘嘟囔着：“我姐也不在，江聿哥哥也不在，他们不会一起消失了吧……”
你姐姐和江聿哥哥好着呢。
就是接下来的内容未成年不准看。
这话陆成周没敢说。
第72章 我选择，我承担，我负责
江聿看陆成周的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
但他将一切归纳为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但盛晴从他身后缓缓探出脑袋，“你藏什么？”
“刚才一下就把我塞身后了。”
江聿：“没什么。”
酒精状态下的盛晴有几分不会察言观色点到为止：“做贼心虚了？”
江聿：“……”
他给自己穿上浴袍，然后给盛晴提溜上来，往她身上扔了个浴巾，看着地面说：“成语学的不错，但别乱用。”
盛晴将自己用围巾包裹住：“我高考语文135.”
江聿当然知道她的成绩，没有再说话，看她现在仍然是喝多了的状态，怕她站不稳，扶着她的胳膊，“走了。”
盛晴问：“去哪？”
江聿：“回房睡觉。”
毕竟她现在这个状态，去哪里都不合适。
盛晴也不反对，拍着胸口顺着酒气，认真问道：“你陪我睡吗？”
江聿：“……”
现在的盛晴完全给他当成花钱就可以占有一天的男人，因此讲起话来丝毫没有顾虑，也不知道酒清醒之后关于今天的一切能记住多少。
江聿私心还是想让盛晴多记住一些的，最好把他表露真心的部分一字不落全都记下。
因为面对清醒的盛晴，在她那双不爱但又分外明亮的眼睛注视下，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那些话再说一遍。
见面前这位酷似江聿的男人不说话，盛晴只好再加上一条：“只是单纯地躺在我身边，不是陪我睡觉。”
江聿牵着她推开私汤房间的门，走廊尽头陆成周正带着盛佳拐弯，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