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旧是朋友,这次是纯粹的朋友关系,而不是医生和病患。
霍曦和纵使心里不快,也默认了沈绛河的决定,接道:“很晚了,结界之外天气也不好,夜路不好走,便留下吧。”
一直被无视的韩寂淮,在这时横插一脚,“希望霍二爷家的房子,不漏风。”
不过被冷了一路的他,确实挺有发言权。
“自然不会。”霍曦和皮笑肉不笑。
自然不会漏风,如果可以,不介意让你体验一下开盖卧房,冷不死你!
柳玉庭看也不看这寻衅滋事的毒蝎子,朝这家主人道谢:“多谢霍二爷与沈先生收留。”
霍曦和:“不必,二位在此稍等片刻,自然会有人带你们去住处,我爱人刚恢复不久,不宜久坐,我们就先离开了。”
说罢拉着沈绛河,便准备离开了。
几句客套之后,屋里只剩韩寂淮与柳玉庭了。
赶了许久的山路,让两人都疲惫不堪,尤其是柳玉庭,人一走,他便挎下了脸,垂着头揉捏起眉心。
韩寂淮欲要上前给人安抚,门便被敲响了。
“二位,请随我来,房间已经准备好。”
魏申敲响了门,声音不高不低,屋里刚好听个清晰,走廊上也不会显吵,白尾就站在他身侧。
起初白尾是没跟来的,但是越想越不对,便跟来了,韩寂淮这家伙太损,万一搞个动静出来咋整?还是守着吧。
而且,魏申从白天到现在,一直不曾闲着,等忙完了,他还要把人带走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韩寂淮和柳玉庭两人,被分开来了在两座不同院子里,可这到底还是低估了韩寂淮,他硬是厚着脸皮,当场回绝,拉着柳玉庭挤进了人家的院子里。
冬日里寒凉,今夜又逢大雪,这结界里也是裹挟着寒气的大雨,若是韩寂淮一人,屋里没有供暖,他怕是睡不着的。
虽是入睡前进了别的屋子,但是等彻底拉灯寂静后,他又摸黑到了柳玉庭这间,肆无忌惮的爬上床榻,将冰凉到几乎僵硬的自己,贴紧了昏昏欲睡的柳玉庭。
他紧紧的抱着柳玉庭,感受到了怀中之人短暂的颤抖,吻着他的后颈轻笑一声继续道:“多少次了都?还是没法适应吗?”
他的手,撩开柳玉庭的衣衫,钻进他热烘烘的怀里,冰凉的掌心,贴着柳玉庭的肚子。
黑暗中,韩寂淮那对儿摘了定制美瞳的眼暴露在外,那是骇人的血红色,那双眼正死死的盯着柳玉庭的那节脖子。
柳玉庭没有挣扎,任由那肚皮上的手转移阵地,任由挂在胯上的衣裤被扯下,他说:“动静别太大。”
他甚至没有睁眼,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往日里他可能会拍开韩寂淮的手,那冰凉的手,如今的举动,他应该阻止,可他没有,出乎意料的平静。
“只要阿玉不出声就好。”韩寂淮亲吻柳玉庭的后颈,轻声调笑。
这是他们几乎每晚都会做的,因为这能让韩寂淮快些暖起来,少受些煎熬。
可相反的,柳玉庭就不好受了,韩寂淮是冷的,骨头,血,包括他的吻和抚摸都冷的,起初柳玉庭是抗拒的,只是那抗拒,对韩寂淮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因为那时的他,会对抗拒自己的柳玉庭使用神经毒素。
可那毒,即使把控的再好,也会有至少一天的不良反应,连续超过三次,即使已经停掉用毒,至少一周的时间里,柳玉庭都会存在反应迟钝,口齿不清的情况,严重时,可能短暂的不能行走,成为活体傀儡。
后来,他也就不抗拒了,而韩寂淮也再也没给他用过毒。
就在柳玉庭准备承受一切时,韩寂淮却停下了动作,不仅如此,还将冰凉的手,拿了出来,隔着一层睡袍,搂住了柳玉庭的腰。
“我只是想吓吓阿玉,谁让阿玉跟别人眉来眼去,也不向着我呢。”
他的唇瓣贴着柳玉庭的脖子,说话间,呼出的发凉的气息,尽数钻进了柳玉庭脖颈间。
他固执的可怕,突然停手,不但是因为他想吓吓柳玉庭,更多是,一个瞻前顾后的毒蝎本性,可不许他在别人的巢穴,放松警惕享用猎物,何况还会留下气味。
好似他要食用一枚果子,可那果子会在咬开的瞬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他要蚕食那么果子,就要蚕食他的所有,且绝不容许,别人分享半分。
柳玉庭松了口气,放在脸侧的手,钻进被褥,回握住了腰间的手。
“下次不会了。”
他嗓音温柔平淡,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与慵懒,因为是闭着眼,让人无从关注他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亦或是只是因为疲惫而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