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魏申在送牛奶时,把洗漱完的沈绛河拦下非要拉他去客厅,说要一起看综艺。不好意思拒绝的沈绛河,就跟着下来了。
可他此时还哪里看的进去,满脑子都是待会要跟霍曦和一起睡的问题。
他万一打呼,磨牙怎么办?半夜想上厕所怎么办?会不会吵到霍曦和,惹人烦?他睡相差,踹人怎办?
越想越怕,越想越离谱,他甚至都脑补出半夜霍曦和被吵醒,把自己扔出去的画面。
一度紧张的他,颤着手将杯子抵在嘴边,被牛奶呛了个正着:“咳咳咳!咳咳——”
“哎呦,沈先生,您没事吧。”
一旁的魏申急忙靠过来,将沈绛河手中的杯子接过来放好,给他顺气。
好一会儿沈绛河才缓好,可他早已咳的面色发红,眼角噙泪,他一边道谢一边接过魏申递来的纸巾擦眼。
等确定沈绛河彻底没事,魏申把杯子递过去,并贴心地嘱咐道:“您别急,小口喝,呛到很危险的。”
被呛得差点断气的沈绛河,点点头乖乖照做。
过了大概十分钟,魏申看了看腕表,笑眯眯地提醒沈绛河:“沈先生,该睡觉。”
“啊,好。”思绪飘飘的沈绛河随口应答,缓缓起身。
上楼来到主卧门前,纠结着是否敲门,万一霍先生在洗澡没听见呢?敲门后打开门要看哪里?
纠结之时,门被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早已洗漱完毕的霍曦和。
“进来吧。”霍曦和侧侧身子,让沈绛河进来。
平日里,霍曦和是只穿睡袍的,因着怕沈绛河尴尬,他穿了两件套。
而魏申今日的非要看综艺的反常也是受了霍曦和吩咐,避免沈绛河敲门时碰见尴尬场面,比如出浴……
沈绛河小心翼翼地打量这房间,装饰走极简风,除了必要的摆设,没有多余装扮。他将目光落在那套床上四件套,他有些狐疑。
上次来,是这个颜色吗?温馨的浅蓝色,好像不是霍曦和的风格吧……
一直留意着沈绛河的霍曦和,开口解惑:“顾凌说浅色的被罩与床单有助于睡眠。”其实他连床垫都换了,换了加厚的比以前更柔软的。
“哦,霍先生费心了。”
沈绛河轻声道谢,他还是有些拘谨,不知道该如何下脚。
仔细观察了沈绛河半天的霍曦和,已经差不多将沈绛河看透,彼时沈绛河担心什么,他知道。
霍曦和跨步走到床边,脱了鞋坐进了被窝,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过来吧,不用拘谨,怕你不适应准备了两床被子。”
“哦……”
经霍曦和这么一说,他才看见,确实是两床被子,只是颜色一样,他一时没看出来。
沈绛河挨到床,就刺溜一下钻进了被窝,侧卧着背对霍曦和。
他紧张的手脚僵硬,死死闭着眼。
见状,霍曦和心里叹气,打了个响指熄灯后就轻轻躺下了,他不敢动静大,怕身侧的人会紧张地翻下床。
沈绛河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可再次醒来,是被手上的刺痛折磨醒的。
他睁开眼,才发现不仅霍曦和在,魏申和顾凌都在。
他们的面色不太好,看起来很焦急,尤其是正在打电话急地团团转的霍先生。
沈绛河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些不好事情,但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给沈绛河包扎的顾凌,抬眼便看到了睡醒的沈绛河。
“霍爷,沈先生醒了。”
他先是通知各忙各的众人,然后俯身询问沈绛河的情况:“如果哪里有不舒服,请务必告诉我!”
“我的心口好疼,头也很沉,像是忘了什么东西……”
沈绛河犟着眉,浅浅地呼吸,他心口疼,如同他刚穿来时被树杈刺穿那种疼。
他看不到自己的胸口和手上,缠满了绷带。也不知道床上那套浅蓝被褥,换成了浅青。
魏申心疼的用热毛巾给沈绛河擦拭额头,期间一言不发,也不直视沈绛河。
沈绛河抬抬那只刺痛的手,却被挂断电话的霍曦和按下:“别乱动,伤口会绷开。”
“伤口?我受伤了?”
沈绛河不解,他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受伤呢?而且还是严重到一动就绷开的伤!
“您忘了,您把自己——”
“住嘴!”
霍曦和怒斥一声,阻止顾凌继续说下去。
“抱歉,霍爷。”
顾凌立马将嘴闭上,垂下头退开。
沈绛河被那一声吓的瞳孔颤了颤,他不敢看霍曦和那对盛满焦躁与愤怒的蓝瞳。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将目光落在给自己擦脸的魏申身上,奈何魏申根本不看他。
沈绛河无奈,看向窗外才发现天还是黑的,他这一觉睡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