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见了,只是有些无奈地笑道:“还搞这些形式主义做什么?”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在大学里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了。
随着年岁和阅历不同,看东西的眼光也只会不同。
例如眼前的咖啡馆,虽然随着时代的进步不断在装修上进行着改革,但依旧是满满青春期的幼稚刺眼,不是和她这种已经满身铜臭气的社会人士了。
“我知道你的目的不是喝咖啡,只是想和我说话。”盛晚没有下车,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你不如买回来两杯咖啡,我们坐在车里说算了。”
现在那样的咖啡馆,她待不下去了。
靳予勉强笑笑,应了声:“好。”
他一向是听她的。
按照盛晚大学时的口味给她买了杯卡布奇诺,等拿上车时,靳予敏锐的捕捉到女人喝了一口就轻轻蹙起的眉头。
他微微一怔。
五年能改变太多的事情了,所以盛晚连口味都彻底变了么?
靳予想到这里,就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了折磨,折腾得他生疼,几乎想吐。
“小晚,陆奕宁刚刚说的……”靳予面色苍白,迟疑地问她:“你和他哥……”
“是真的。”盛晚干脆的回答了他的犹豫不决,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他,定定地回答:“我和陆奕宁的堂哥在一起了,你也认识的,就是陆远词,在和你分手不到半年后。”
他把刚刚陆奕宁没有说完的,因为情绪激动含糊不清的都总结了一下,然后口齿清晰的重复给他听。
迎着靳予苍白如纸的面色,和他瞬时就破碎掉的眼神,盛晚觉得自己像个无情的刽子手。
可有些事情就是要做到当断则断,免受其乱。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打听我的行程,给我送花,这真的会让我很苦恼。”盛晚淡淡道:“会被人误会的。”
“他会误会么?会不信任你么?你们之前在一起五年,理应不是互相怀疑的阶段吧?”靳予盯着她,近乎有些咄咄逼人:“漂亮的女孩子总是会有很多人追的,我记得当时在宁大,也有很多男孩在知道你有男朋友的情况下依旧不放弃,执着的给你送水送饭送花……”
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表现的?
他无条件的信任盛晚,甚至会搂着她刮着她的鼻子打趣道:“我们家晚晚真受欢迎,为夫的都快要愁死了。”
坦白说,靳予对陆远词是有记忆的,毕竟他作为陆奕宁的好哥们儿也跟着他去过几次陆家老宅。
陆远词那样的人,任何人见了都会有印象到过目不忘。
但他并不深入了解,只停留在表面记忆,今天听到盛晚说起来,除了怒火攻心以外就是觉得不值得。
——拥有盛晚的人就该无条件信任她,自己只是送几束花,那人就不安了么?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的感情也并不算稳定?
盛晚打量着靳予绝望中带着几丝急切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她太了解靳予,多少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在想什么。
仅凭自己一句话,这男人就能推断出自己和陆远词的感情并不算稳定,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敏锐,不愧是宁大物理系的高材生,逻辑思维就是强。
只是,自己已经不是当年能被轻易看透的小女孩儿了。
盛晚无论心中想什么,也不会在靳予面前表露出来。
“他比你爱吃醋一些。”想到陆远词偶尔生闷气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笑,声音轻柔:“所以我既尊重他又不想惹他生气,自然就不会收别人的花和礼物。”
“靳予,你如果尊重我,就应该不要给我造成麻烦。”
靳予瞳孔忍不住的微缩:“我…是你的麻烦么?”
他喃喃地问,声音有着一丝飘忽的不确定。
“如果你继续给我送花,那就是的。”盛晚强迫着自己狠心,冷冷道:“不要在做一些令人误会的事情,五年前是你选择要分开,就应该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
说完,盛晚拉开车扣想要下车。
“小晚!”靳予忍不住叫住她,声音急促到惊慌。
“还有事么?”盛晚头也不回的问。
“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做什么,也不是想给你制造麻烦,我只是…情不自禁。”靳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修长的指尖不自觉的摁着太阳穴,苦笑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送了。”
盛晚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儿离你住的地方太远了。”靳予恢复一贯的温柔儒雅,声音清朗:“我送你回去,好么?”
“你知道我住哪儿?”盛晚有些意外的别过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