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连着年假一起的话,陆远词的假期能更长一些。
需要特意去飞到南半球参加婚礼的人那都是至亲,所以盛晚的邀请函也没有写几张,除了亲戚以外就给了关系最近的朋友了。
她的亲戚朋友基本都是在海港镇的,依山傍海生活,现在去大溪地的沙滩上参加婚礼,相得益彰。
倒是陆远词那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关于他的婚礼,作为母亲的姚楹需不需要出席这件事,陆远词和陆晏发生过一次不大不小的争执。
“同样的错误我还会犯第二遍?”陆远词看着振振有词的陆晏,冷笑:“父亲,您是记吃不吃打的狗么?”
“你,”陆晏被他呛的噎住,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他隐隐觉得不安。
毕竟就算之前陆远词再怎么狂悖,冷漠,至少在表面上对他们是有尊敬的。
可现在,表面功夫都没有了。
“父亲,是您逼我。”陆远词淡淡道:“我想你不至于猜不到我和盛晚之前的分开,是因为什么。”
在把姚楹接出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后来已经在筹备中的婚礼戛然而止,风云突变。
傻子都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同样的错误,男人怎么可能再犯一遍呢?
陆晏哑口无言,只能苍白的说着:“远词,之前……你母亲有些偏执,你是知道的,我、我会看好他的。”
本来就不大的声音,在眼前‘儿子’的冰冷眼神中越来越小。
“父亲,您不用操心,不会有这个机会的。”陆远词轻笑:“她不会再有机会离开精神病院。”
‘她’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陆远词,你……”陆晏被三番五次地怼回来,面子上都有点挂不住:“至少名义上她还是你妈!”
“这个没关系,如果您不想单独出席我的婚礼,我不介意你再给我找个妈。”陆远词顿了一下,淡淡道:“反正您的情人也一直不少。”
此刻又何必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呢?
陆家男人的确出深情种,陆肇,陆谌以及他都是,但陆晏不是。
“你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么?”陆晏只觉得老脸都臊得慌,气急败坏。
“您可以自己出席,也可以带人出席,只要那个人不是姚楹就好,我说的很清楚了。”陆远词微抬唇角:“或者,您如果觉得太生气,不来参加我也不会怪您。”
对他而言这些都无所谓,因为陆晏的存在,并不会让他感觉快乐或者悲伤——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但陆远词虽然这么说,但陆晏哪敢不去?
他手里本就一点实权没有,最能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陆远词的父亲’了。
举办婚礼那天,盛晚只觉得大溪地的海格外的蓝,阳光格外的好。
分明她以前也来过这里旅游过,但怎么就没感觉这么好看呢?
只能说是境遇不同,心境也就不同。
盛晚看着镜子里穿着纯白色的鱼尾缎面婚纱,盘起来的黑发顶着长长发纱的自己,只觉得如梦如幻。
“晚晚。”帮她整理裙子的程鸢直起身子,满眼都是惊艳:“陆总之前是不是看过你试婚纱?”
“看过啊,怎么了?”盛晚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过就好。”程鸢戏谑的眨了眨眼:“不然我怕他被你美到晕倒。”
……
盛晚抿着唇,忍不住笑:“说什么呢。”
但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不免有些期待。
在婚纱店和在这里终究是不一样的。
如今是亲朋好友的注视下,神父的注视下,她穿着婚纱走向他……应该会很浪漫吧?
事实上,陆远词用眼睛就能回答盛晚好奇的一切了。
就算看过盛晚穿婚纱的样子,但他眼睛依旧亮的发炽,像是汇聚了午后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浪花。
无比晶莹,期待,对未来充满热忱的感觉。
在一起六年,但盛晚依旧会被他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目光看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提着裙摆故作镇定的向前走,挽着盛顾的手臂走到他旁边,把自己的手交进那双修长的大手手心里时,细细的手臂也在颤。
盛晚有些恍惚的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有些仪式感是必须的,在你脑海里觉得能想象到的,不重要的,走形式的,但实际上存在千万年必然有他的道理,比如婚礼。
在此之前,盛晚从未觉得她在结婚这天会有紧张的情绪。
毕竟她和陆远词已经相处了这么久这么久,他们经历了一切,也了解对方的一切。
但真的举办了仪式,她就发现自己还是想的浅薄了。
她很紧张,也很在乎这个婚礼的每一个步骤,既然做了,就想做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