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好吧?”程鸢有些不能忍。
看着这对新婚夫妻打打闹闹,盛晚忍不住的有一丝羡慕。
不过也就是一丝罢了,毕竟她和陆远词就已经足够好了。
在这世界上,她没有必要去羡慕任何一对情侣。
只是陆远词瞧出了她瞳孔的片刻停留,便问了句:“怎么了?”
“有点出神的样子。”
“没什么。”盛晚回神,微微耸了耸肩:“就是忽然有点羡慕……”
“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互相叫对方老婆老公的关系。”
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盛晚也有点想结婚了。
以前她总觉得爱情就是婚姻的坟墓,牢笼,谈恋爱可以充满新鲜激情随时抽身离去,但结婚不行。
结婚了就会被大多数的琐事缠绕,容易让人弥足深陷于‘掺米油盐酱醋茶’,失去恋爱时甜蜜的感觉……
但如果是和陆远词结婚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所谓的合法,一张证,可以让他们真正的成为一家人。
可以让他们有专属于两个人的户口本。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陆远词看着女孩儿若有所思的样子,眸中微微一怔,随后忍不住的闪过一丝笑意。
看来,可以把‘求婚’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只是和盛晚的求婚将是他这一生中唯一,也基本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想好好筹谋,并不想太草率。
他想给她一个能记忆永久的求婚经历。
四月中旬,盛晚进组新剧后,陆远词去了陆谌的画室。
伴随着年纪渐长,男人也不再像年轻时一样天南地北的到处飞来飞去,不着家了。
陆谌常居在了滨市,开了画室,偶尔办一下画展,极其偶尔才会像以前一样兴致所至,飞到外国去取景写生。
其实陆谌真的是个很随性散漫的男人,说得好听点叫‘艺术家’,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不负责任——幸亏身旁一直有一个能包容他的梅缈。
所以感情这东西,真的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
陆远词到的时候,陆谌正系个围裙在那儿调颜料,他面前明明竖着一副大大的画板,颜料却都弄到自己身上去了。
搞得像是什么五颜六色的调色盘一样。
陆谌见到他来,很是开心的笑了,连忙伸手招呼:“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的?”
“学习。”陆远词垂眸看着画室里色彩斑驳的模样,淡淡道:“我想尽量在六月份之前,完成那幅画。”
实际上,他和陆谌学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只是初学者学油画还想画人物,那实在是有些难了——尤其是还想描绘的十分精细传神的情况下。
即便优秀如陆远词,也在和陆谌学习了两年多的情况下,才有了临摹人物画的资格。
陆谌曾经问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干脆帮他画一副就算了,也省得自己学。
因为陆远词对画画这个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如果只是为了画一副盛晚的话就特意去学习两年多,未免不是有点浪费时间么?
但陆远词的回答也很简单:我想自己画她。
他想自己画一副盛晚,送给她,就这么简单。
而且这种单一的动力已经足够他支撑下去学画的决心了。
陆远词知道,他这种没有童子功的人无论再学习多久,也肯定比不上陆谌这种天生的艺术家。
但他熟悉盛晚,脑子里自动自发的就能勾勒出女孩儿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娇憨的神态。
所以由他来画她,并且在求婚的时候能把这幅画送给她,将再合适不过。
于是盛晚在进组拍戏的时候,陆远词工作之余,有时间就会到陆谌这里‘报道’。
按时按点的学习画画。
他跑画室跑的频繁,自然也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例如陆晏和陆奕宁。
前者是因为自己儿子跟自己弟弟的往来要比和他密切的多,所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在陆远词那儿,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就好像个摆设一样。
陆晏心有不忿,旁侧敲击的问了陆谌好几次,但得到的回答始终是弟弟的似笑非笑——
“哥,你在想啥?”陆谌看着他,十分不理解的嗤笑:“阿词来我这儿当然是学画画了,要不还能干啥?”
“他搭进去这么多时间来你这儿,就是为了学画画?”这个答案却让陆晏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信还是不满意,只说了一句:“他这么大了还学这东西有什么意义?浪费时间。”
当初陆谌为了‘艺术’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处飞的时候,他作为一个务实的商业家,就是很不赞同的。
陆谌早就习惯了陆晏这幅古板又随时都会教训人的暮年心态,根本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