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时间出去,女生梳妆打扮的时间总归是繁琐的。
陆远词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盛晚从衣帽间出来。
她已经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藕荷色的针织衫搭配着纯白色的长裙,脚下踩着一双卡其色的高跟靴子。
温柔的颜色把身上妩媚的气质中和了几分,看起来竟有几丝虚假的贤惠。
盛晚把自己长长的头发编了起来,纤长的天鹅颈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但因为大大的两个耳圈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古典精致的美。
她简单地画了个淡妆,走过去挽住陆远词的手臂:“走吧。”
老陈开的车,他们坐在后座。
刚出发不久,盛晚画好的唇妆就被吃得七七八八了。
“讨不讨厌啊你?”她气喘吁吁的‘嗯’了一声,侧头避开:“别亲了。”
只是那白皙优美的脖颈,也像是送上去的,陆远词轻笑一声,从善如流的顺势啃住,慢慢吸吮。
前面开车的老陈对这样的场景显然是见怪不怪了,面色巍峨不动地开自己的车。
陆远词需要的就是这样的闭嘴葫芦,他齿尖叼着女孩儿细嫩的皮肉,有那么一瞬间真有种咬破她柔润的白皮,吸吮骨血的冲动——直到手指碰到她手腕一圈冰凉的物事。
陆远词清醒过来,垂眸看向那在暗色的车厢里也熠熠发光的镯子,眉梢轻挑:“新买的。”
“品牌方送的。”盛晚趁机坐直了身子,她面颊绯红,重重地喘了两口气,优美的身体线条起伏,水眸波光盈盈:“随便戴两天。”
陆远词修长的手指拢着她纤细的手腕,在那镯子上摁了摁,轻笑:“喜欢?”
他知道她戴首饰一向是挑剔的,不喜欢不会戴。
“也就那样吧,主要是这镯子够宽,还不是……。盛晚声音一顿,本来想说的话缩了回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什么,就和衣服蛮配的。”
然而她的欲言又止已经被陆远词听了出来。
他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指抓过盛晚的手腕,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指尖灵巧地拨开手镯按扣。
陆远词微微一愣,眼睛里匍匐着的笑意很快就渐渐转凉。
女孩儿纤细白腻的皮肤上青了一片。
盛晚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模样,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
她本来不想说的,毕竟陆远词对她这么好,她也没必要什么都娇气的抱怨。
只是男人敏锐的厉害,她想藏也藏不住。
于是,盛晚只能用调侃来缓解车厢里压抑的气氛。
“看到了么?”她靠在车座上,半眯着眼懒洋洋的,半真半假说着玩笑话:“陆总,在床上太暴力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嗯。”陆远词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哑:“我会改的。”
说着,他重新帮盛晚把镯子戴上。
盛晚没注意到他语气中那一点点不对劲儿,眼见着车子快开到地方了,连忙对着镜子补唇妆。
奶茶色的口红,很合适整身衣服的搭配。
何谦已经准备好新鲜的食材了,瞄见人从门口进来,就动手开始烹饪,耷拉着眼皮浑不在意的模样,显然是憋着气的。
——正在外面浪着,就被陆远词这货喊回来让他做饭,放在谁身上谁也不爽好吧?!
但谁让他们这一圈朋友,没人能惹得起陆远词呢?
何谦这开个私房菜馆一周休五天的不着调厨师,也只能听候差遣。
他瞧见盛晚,笑笑打个招呼:“晚姐,来啦。”
实际上他比盛晚要大几岁,但陆远词的女人,他们喊姐没毛病。
“好久不见。”盛晚弯了弯眼睛,坐在吧台前面:“想念你了。”
“哟,这话可不敢瞎说。”何谦扫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陆远词,哭笑不得:“晚姐,你是想让我死吧?”
“啧,瞎想什么呢。”盛晚忍不住笑,黑眸灵动又狡黠,拿着叉子点了点瓷白的盘,发出一阵‘叮咚’脆响:“我想念你煎的牛排而已。”
……
陆远词老婆和陆远词一样讨厌!
何谦愤怒地去剁肉了。
带着血的牛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香味儿四溢,偌大的餐厅里只有吧台头顶这一盏灯是亮着的,周围暗淡无光,
就这一点,暖意逐渐蔓延。
服务生倒了两杯梅子酒,盛晚啜了一口,眼睛亮亮的。
“好喝哎。”她看着杯子里玫瑰色的液体,笑问:“这是何谦自己酿的吗?”
“嗯。”陆远词应了一声:“他弄吃的是有一手的。”
他自问对吃喝是不挑剔也没什么大要求的,但在意大利那些年,也经常过去何谦那儿蹭饭。
“嘿,可难得听见你夸我。”何谦乐了,张口问:“那你初七那天过来不?有空运来的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