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你休息不好?陆远词,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盛晚不乐意了:“我们一人一个房间,你有什么休息不好的?!”
陆远词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他的吓唬如果不更明显点,盛晚这个骨子就刻着‘倔’的姑娘是不会明白的。
他下颌线微微绷紧,手上一个用力,本来坐在床边的盛晚就被拉到床上,躺在她身下。
“陆远词……”男人滚热的身体靠近,气息拂面,女孩儿不自觉的紧张,脚尖都绷了起来。
她硬着头皮问:“你在干嘛?”
“看不出来?”陆远词嗤笑:“我们做过无数次的事情。”
“……现在不能这样。”盛晚白皙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她别开视线盯着天花板,声音细若蚊蝇:“你,你身体都这样了。”
“就算…就算想那个,也得等病好了。”
……
陆远词觉得自己真的败给她了。
怎么他的一切吓唬,在盛晚面前都像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似的毫无威胁呢?
“盛晚,别折磨我了。”陆远词叹了口气,用自己额头抵着女孩儿的下巴,认输似的念叨:“你走吧。”
盛晚微怔,眼底不自觉的浮起一丝涩意:“你为什么一直撵我?”
难道,陆远词真的开始讨厌她了么?
“我配不上你的照顾,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陆远词顿了一下,逼迫自己揭开伤疤,提起他这辈子最不愿意提起的一件事情——
“分手前的最后一夜,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但盛晚,那才是我,会因为心情波动就很危险的一个人,你不能留在我身边。”
因为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老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情绪崩溃了。
而发作的时候,任何人都要遭殃的。
陆远词实在是不愿意伤害盛晚第二次了。
听男人主动提起那黑暗一晚的事情,女孩儿晶亮的瞳孔闪了闪,微微有些恍惚。
那一晚……她本来以为是自己和陆远词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结果他现在提了起来,就为了让她走人么?
盛晚诧异的同时,心里不禁缓缓升起一个问题:陆远词到底怎么了?
她总觉得他的情绪……不是一般的不对劲儿。
此刻的暧昧也不是真的想和她doi,只是他妄图逼走她的一种手段罢了。
盛晚心里闪过不少思量,但面上不显,反而点了点头:“行,我可以走,但你让我帮你擦擦身子,换掉湿衣服。”
总得哄着陆远词解决眼下的事情,否则这感冒非得越来越严重不可。
陆远词沉默,半晌后才妥协一般的放开她的手,整个人都有些无力的躺在旁边。
男人望着天花板,脸上的神色是空洞洞的落寞。
就好像终于解决完一件心头大事,但整个人却又生无可恋了。
盛晚眯了眯眼,心里更加疑惑。
她甚至觉得陆远词有些自虐倾向——否则为什么明明这么舍不得她,却非要撵她走呢?
只是,盛晚也不是真的要走罢了。
帮着陆远词擦拭完身体换完衣服,又冲了一包药看着他喝下去后,然后她才动身离开。
她开车回了趟北海岸收拾东西。
盛晚刚刚就在心里下了决定了,她要和陆远词死磕。
她非但不走,还要收拾一个行李箱出来搬过去,最近的通告都被她推的差不多了。
她什么也不打算干了,就预备着留在那边和陆远词‘斗争’。
一方面她想知道男人身上究竟有什么问题,另一方面她也是真的不放心他现在的情况下一个人待着。
盛晚在家里大扫荡似的收拾东西。
女孩子要‘搬家’一段时间,身上的东西总是要带的比较多的,大到日常穿着的衣服首饰,小到化妆时需要的棉签都得带着。
尤其是陆远词的那个房子里竟然没有医药箱,她这里有,正好也带上。
在家里扫荡了一番,盛晚拉着行李箱走出卧房,就开始在客厅寻找医药箱。
唔,她之前崴脚那次用完放哪儿来着?
盛晚弯腰在茶几周围找来找去,下意识的拉开了里层的抽屉——其实这窄小的地方肯定是放不下医药箱的,但人在找东西的时候就是喜欢这样,明明知道没可能,还是喜欢翻一下。
盛晚也不例外,她翻完之后也没指望能找到,随意扫了一眼就打算合上。
只是这随意的一眼,却让她意外发现了别的东西。
里层窄小的抽屉里躺着几个药瓶,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英文字母。
盛晚确定,这几瓶药不是她的。
所以……是陆远词的么?
她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总感觉自己窥探到了秘密的边缘,下意识的拿出这几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