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在跟着自己?
盛晚身上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想甩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别动。”靳予低声说:“你脚受伤了。”
……
盛晚自己当然能感觉出来她脚腕一抻一抻的疼,只是,她不想让靳予扶着。
“没事。”盛晚勉强装作没事人的模样:“放开我。”
说着,坚定的把自己手腕从靳予手中扯了出来。
她甚至拖着高跟鞋后退了两步,十足十泾渭分明的模样。
靳予微微怔了片刻,随后勉强笑笑,扯了个谎。
“和新郎新娘都打过招呼了,敬酒环节就有些没必要,所以先离开了。”他轻声道:“只是恰巧和你一起提前走。”
如果这样能让盛晚稍稍自在一点,他可以说这个没有必要的谎。
但其实,盛晚并没有很在意。
她配合的点了点头,唇角微抬:“那你忙,我去找车子。”
经过上次的见面,她实在不想和靳予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况且,分手分的不体面的前任本就不该再有什么交集。
“你的脚……”靳予却依旧挡在她面前:“肿了。”
刚刚那下崴得不轻,盛晚本来纤细的脚踝很明显的肿起了一片。
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显然不能放着她不管。
“没事。”盛晚摇了摇头:“能走。”
就算不能,她也没法张口要他帮忙。
“你的脚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情况,伤到骨头都是有可能的。”靳予叹了口气:“晚晚,这个时候就别逞强了。”
“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
靳予打断她,笑意有些明显的难堪:“你怕我对你图谋不轨么?”
盛晚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不会这么认为,可靳予都用贬低自身的方式来询问她了,她也没办法再拒绝。
“你送我回北海岸就好。”盛晚只得客气地笑了笑:“麻烦了。”
她如今每个生疏的动作,语言,都像是一把刀子扎在靳予心上。
千疮百孔,也麻木了。
“好。”靳予没有多问,非常绅士的伸出自己的手臂让盛晚搭着,然后慢慢的陪着她找到了车子。
等扶着她坐稳在副驾驶上,他才绕到驾驶座开车。
“真的不会太麻烦你么?”盛晚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抿了抿唇:“你自己的车怎么办?”
“没关系。”靳予笑了笑,回答的很自然:“到时候在开回来取就行了。”
他想要帮忙的态度十分坚定,盛晚也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拒绝了。
况且,她的脚现在也是真的开不了车。
许是看出来盛晚的防备意识很重,开车送她回去的一路,靳予也并未主动和她攀谈什么。
只是余光瞄到她的脚,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她皮肤白的清透,脚踝又纤细,因此肿起来格外的明显,刺眼。
靳予忍不住问:“真的不用去医院么?”
“不用。”盛晚摇头:“没什么事。”
其实她脚疼的很厉害,但她明白作为公众人物不能随随便便去医院的这个道理。
或许她只是个三十八线没有狗仔跟着,但就算有一个人拍到她去医院,都会添油加醋的把她去骨科的事实渲染成别的。
盛晚多少有点当明星的自觉性,不打算去冒这个险。
况且,陆远词那边有私人医生。
她心里盘算过后轻松了些,拧开瓶子喝了口水,红润的唇瓣上覆上一层晶莹。
靳予不小心瞄到,修长的喉结微微滚动。
随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颇为自嘲的笑了声,连忙移开视线。
北海岸的大平层是一梯一户,电梯直达家门口。
盛晚被靳予扶到楼道里上了电梯,接下来回到家就没那么费劲了。
她不自觉的‘嘶哈嘶哈’,单腿绷着到了沙发旁边,踉跄着坐下的时候差点叫出声——是真的疼,她都怀疑自己脚踝是不是脱臼了。
盛晚看着自己肿成萝卜的脚腕,秀眉皱得紧紧的。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虽然刚刚不想让靳予帮忙太多,只好装作若无其事。
实际上在崴到的那一瞬间,她冷汗都疼下来了。
该不会……真的脱臼了吧?
盛晚知道身上有伤耽误不得,况且这脚疼的是愈发厉害了。
她抿了抿唇,拿起手机给陆远词打了电话。
半小时后,陆远词推开了北海岸的大门。
盛晚正费劲的弄了些冰用毛巾包着给自己冰敷,骤然听到大门的响动,手不自觉的一抖掉了好多冰块在地板上。
声音噼里啪啦的。
她抬头,就看见陆远词眉眼阴沉的模样。
“你…”盛晚意外,一张小嘴渐渐张成‘o’型:“怎么回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