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青,邱知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书记的闺女在村里出了事,他俩一个报信,一个救人,郝国强自然是要过问一下。
方正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后,缓缓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李向阳他们自打被红袖子带走后,直到昨天才被放了回来。
人瞧着倒是没有什么外伤,不过瘦了不少,精神状态看着也不太好。
“我和邱知青今天也没什么事,便一起去了知青大院里探望。
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听到茅厕里有人喊救命,还好邱知青当机立断,第一时间就报信去了。”
说完,方正又一脸自责的自我检讨了一番。
“对方是个女同志,我进去救人不太合适,但当时她呼救声已经很微弱了。
我怕再耽误下去……大队长,这事是我做的不好,我接受组织的批评。”
瞧瞧,这好话歹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偏偏别人还挑不出一个错处来。
邱林飞强忍住内心的怒火,当着郝国强的面,也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大队长,这事也不能怪方正,他只是救人心切。”嘴里是这么说,但心里早就一口一个放屁了!
茅厕有多深大家心知肚明,更何况这年头大伙都有这么一种思想:肥水不留外人田。
家家都有自留地,自家的粪肥都不够用,谁舍得在外面上厕所,也就是严兰兰那个傻子,当时被吓到了,才会在里面疯狂扑腾。
只是人已经被他救了,邱林飞再懊悔也来不及了。
方正自罚三杯的态度,倒是获得了不少好感,村民们自发的帮起了腔。
“大队长,要不是方知青舍身救人,这姑娘今天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好说呢,我觉得这事方知青做的一点毛病也没有。”
“就是,看看方知青为了救人,都冻成啥样了,大队长,这种好人好事必须得发扬光大,咱们上报公社吧,不能寒了他的心啊。”
郝国强看了一眼嘴角冻得发青的方正,敛下眼中异样的情绪,人已经救了,亲也已经亲了,后面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这人可别是他们东山大队的人给推到茅厕里的就好。
这个严书记出了名的爱给别人穿小鞋,这不是听说,这是事实。
医院里。
严兰兰连洗了半个小时的胃,才勉强活了过来,眼皮子掀了掀,还没有看清楚自己这是在哪呢,便听到门外爸妈的争吵声。
“你们这是胡闹!好好的跑去江家做什么,我严大头的闺女看上他,那是他们家的福气,你们用的着这么低三下四吗?我的老脸都快被你们给丢尽了。”
“是是是,可兰兰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说来这不都是你惯的吗?”
史珍香捂着头,心里难受的厉害,“还好我们提前去了,要不然等兰兰跳进了火坑,那她一辈子就完了!”
“怎么你觉得粪坑就不是坑了,是吗?”
严大头火冒三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兰兰的名声已经毁了,你尽快挑个日子让他们俩把婚事给办了。”
里面的严兰兰一头雾水,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了,光着脚就拉开了房门。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婚事,是在说我的婚事吗?”
“兰兰啊,你醒了,你身上有没有哪不舒服?”
史珍香过来扶她,顺便把她往房里带,“你先养好身子,后面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妈,我没事,你别拦我,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嫁人。
还有你为什么要说江家是火坑,我不管,江家就算是火坑我也愿意跳。”
“你愿意跳,也得人家愿意要才行。”
严大头一向对闺女宠爱有佳,极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
“你一个姑娘家的,被人搂了,抱了,亲了,摸了,连屁股都被人看光了。
你除了嫁给他还能嫁给谁?这段时间你哪也不许去,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严兰兰只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上来。
但后面的事她一无所知,当下就嚎啕大哭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嫁。
只是严大头在家一向说一不二,他说定了,那这事就再无翻转的可能。
不一会,心腹老范也从东山大队赶了回来。
“什么情况?”严大头双手交叉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我去打听过了,这事的确是场意外,不过我听几个毛娃娃念叨了几句,说是看到兰兰是被一个婆子领过去的。
后来兰兰被那个男知青就上来后,那个婆子领着自家儿子还和他吵了几句。
那婆子我也打听了,她儿子上个月刚离了婚,是咱们下面林场的零时工,据说最近一直在给儿子物色儿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