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要为皇上擦拭,奴才就先下去了。”林德胜道。
皇上这一病,朝中有不少人开始闹事,表面上想要来探望,实则各怀鬼胎,他得去盯着。
段奚慌了:“就我一个人给他擦吗?那些宫女们呢,好歹叫几个来帮忙。”
“皇上贵体,她们怎么碰得,就辛苦段公子了!”
说完,林德胜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段奚只好认命,从额头开始为姬无忧擦拭,姬无忧的眉眼的确精致,就算病着也丝毫不显丑态,是个病美人,段奚的手在姬无忧的睫毛上停顿片刻,幽幽叹了口气。
“没事往自己头上浇冷水做什么?故意想生病吗?”
“我昨天确实害怕了,但凡是个人看到那番场景都会害怕吧?你总要给我时间,让我消化一下。”
说着说着,段奚捏住姬无忧的鼻子:“让你生病,现在我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以前从来不敢捏姬无忧的鼻子,更不敢在这张脸上胡作非为。
捏完鼻子,段奚开始往下擦,他解开姬无忧的衣襟,露出充满力量的胸膛,看到姬无忧的腹肌,段奚的脸红了红。
身材真好!
带着凉意的汗巾擦过胸口,姬无忧睫毛颤了颤,段奚没有注意,认真擦拭着,中途洗了下汗巾,然后继续擦拭。
“一,二,三,四……”
段奚嘴里念念有词,数完后还笑了一声,想起刚到这里那天,他没忍住美色的诱惑,摸了姬无忧的腹肌一下,之后被吓晕过去。
现在想想还是很丢人,不过其中多了几分意趣,如果当时他没摸,没有直面小无忧,是不是就不会晕倒了?
“好摸吗?”
段奚正兀自出神,头顶突然传来声音,吓了他一跳,段奚脸红着瑟缩回去,尴尬的笑着:“皇上醒了。”
“嗯,在你数数的时候就醒了。”姬无忧欣赏着段奚脸上精彩的表情,心情甚好:“好摸吗?”
段奚咬唇:“皇上醒了还不出声,专等着看我出糗呢?”
“到底好不好摸?”姬无忧拉住段奚的手腕:“孤要听实话。”
“好摸。”段奚硬着头皮道,姬无忧执拗的很,若是听不到回答,估计能一直问下去。
姬无忧满意了,把段奚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既然好摸,那就多摸一会儿。”
段奚:“……”
人醒着就不大合适了。
“不,不用了,我去看看皇上的药好了没。”
段奚刚说完,就感觉一股力量从手腕处传来,他不由自主的朝下扑去,趴在姬无忧身上。
姬无忧身上很烫,呼吸更烫:“昨天吓到你了,孤并非故意。”
“我知道。”段奚被烫红了耳根,痒痒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皇上不该折磨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姬无忧摇头:“终究是吓到你了,孤需要冷静一下。”
段奚半晌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恐惧,说到底,他害怕的不是姬无忧,而是这里的制度,皇权至高无上,可以随随便便要了别人的性命。
传闻和亲眼所见终究不一样,他终于明白为何汝阳王会那么害怕,说姬无忧是疯子,昨夜姬无忧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被吓到。
“不要怕孤,好不好?”
段奚动了动唇:“好。”
姬无忧拍着段奚的背,他知道段奚的回答并非出自本心,却没有其他办法,这还是在段奚没有见到他真面目的情况下,若是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估计早就跑远了。
林德胜端来药后,段奚为姬无忧系好衣襟,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药味弥漫,四处透着酸苦。
段奚接过林德胜盛好的药汤,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可能有些烫,皇上慢点。”
姬无忧面不改色的咽下药汤:“正好,不烫。”
“苦吗?”
“不苦。”姬无忧摇头,奚奚亲手喂的,怎么会苦。
段奚没有喝过中药,只听说很难闻,而且非常苦,味道他已经闻到了,真的不苦吗?
喂到最后,段奚没忍住尝了一小口,当即换上痛苦面具,差点吐回去。
是那种苦到极致,难以下咽的程度。
姬无忧不意他会喝,见段奚脸色难看,从床头拿起一颗蜜饯塞进他嘴里。
段奚连忙咬了几下才感觉活了过来:“喝这个还不如喝毒-药。”
“胡说,这是良药。”姬无忧瞪着段奚:“你又没病,喝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