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虞是最后一个到的,满头大汗:“热死了, 快给本王一碗酸梅汤!”
喝完酸梅汤,姬无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守在一旁的宫女急忙过去打扇。
“去哪里疯跑了,出这么多汗?”太后看着姬无虞, 无奈的摇头。
姬无虞夺过宫女手里的扇子, 用力的扇着:“母后这话可错怪我了, 我今天回府亲自抓了几条鱼过来,想着让皇兄跟母后尝尝,这鱼是府里养的, 比外面的鲜美多了。”
然后路过五香斋,买了许多点心, 又专门去仙客来点了几样菜,母后终日守在宫中,肯定会喜欢。
“宫里的点心从来都是那几样, 味道不好,但不出差错。”姬无虞道, 颐康宫里的糕点向来做的好,尝个新鲜罢了。
太后笑道:“你这孩子, 大热天的跑回去做什么?想吃的话让人送来就成。”
“我亲自抓的, 亲自去买的,跟吩咐人去做可不一样。”姬无虞感觉凉快了些, 把扇子扔下,宫女接过,继续打扇。
太后很高兴,姬无虞只在段奚身边学了半个多月便这般懂事,再多些时日,定然能脱胎换骨。
最近朝中事多,连带着段奚也忙,等事情过去,再让无虞跟着段奚学。
太后送了姬无忧一大颗夜明珠,姬无虞送了一樽琉璃盏,陈媛媛跟曹婕妤送的是些小物件,想着心意到了便可,不能出风头。
林德胜一早开了库房,留在前面特意收大臣们送的东西,记录在册,回头再拿给姬无忧过目。
姬无忧揉着段奚的手,在他耳边低语:“别人都送了,奚奚准备了什么?”
“晚上做一桌好菜,难道还不够吗?”段奚往旁边动了动:“这么多人看着,皇上离得太近了。”
在桌子下边拉拉手还行,明面上靠太近,段奚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他们俩个身上,很不舒服。
姬无忧摇头:“不够。”
“孤想看你再穿一次纱衣。”
“皇上!”段奚给姬无忧夹了一块肉,快吃吧,吃还堵不住嘴!
歌舞开始,段奚的注意力渐渐被吸引,上一次面对着群臣,又坐在姬无忧身边,导致没有心思看,现在终于能好好欣赏了。
琴音婉转,舞女们身姿曼妙,再加上悠悠传来的笛声,合在一起赏心悦目,偏有个不解风情的再次凑过来:“不如你跳的好看,奚奚,穿着纱衣给孤跳一次舞吧。”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让人血脉喷涌。
段奚假装没听到,姬无忧不依不饶:“奚奚。”
“不穿纱衣也行,孤想看你跳舞。”
旁边的太后轻咳:“小点声,哀家都听见了。”
什么纱衣、跳舞,她听得清清楚楚,段奚本就脸皮薄,无忧还这般大声,得亏琴声也不小,否则被其他人听到,无忧光哄人就得哄好几天。
段奚尴尬:“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无妨,你们正年轻,做什么都不稀奇,只是有些话还是该私下里说,被人听到,会以为你不拿段奚当回事,段奚难免被人看轻。”太后教育姬无忧。
姬无忧点头称是:“还是母后考虑周到。”
他没有不尊重段奚的意思,不过仗着没人敢听,再加上大家都在欣赏歌舞,才觉得说几句不打紧。
“今日儿子生辰,母后为此操办定费了不少心神,段奚已经把《西游记》全部誊抄下来,儿子会送到春芳斋,让戏班排练,也好让母后早日看到。”
“你有此意,哀家心领了,朝政繁忙,你大可不必亲自处理这些琐碎小事,段奚跟了你这么长时间,哀家的意思是先封个夫人,等回头解决了前朝的事,再好好办封后大典。”太后看着段奚,眉目间一片祥和。
段奚慌乱,姬无忧这般想便罢了,怎么连太后都这么想,又是夫人又是皇后的,他可做不了!
姬无忧瞟了段奚一眼:“不急。”
“段奚不在意这些,儿臣也不在意,公子或者夫人,亦或者是皇后,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太后点头:“你说的对,的确只是一个称呼,哀家只怕委屈了段奚。”
“既然都不在意,那就以后再说。”
段奚松了口气,姬无忧捏着他的手腕,对着段奚眨眼,像是取悦主人的小狗,做了好事求奖励。
段奚觉得好笑,回握住姬无忧的手。
歌舞还未结束,太后便乏了,先回去休息,姬无虞紧跟着告退。
“要我说,这样的大好时光,皇兄应该在殿里与段奚你侬我侬,没事看什么歌舞啊!白白浪费了,母后也是,年年如此,一点新意都没有。”姬无虞抱怨了两声,到底没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