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雾音量不小:“我自己给自己的胆子。”
梁宴抬手胡乱揉她脑袋,不是以往那种轻柔的揉法。
阮听雾郁闷着躲开他作乱的手,凶他:“梁宴,你干嘛呀,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梁宴隔着外套拽住她手腕:“别乱动,这儿看不清。待会掉海里了,哥哥也不捞你。”
阮听雾:“那你别弄乱我头发啊。”
“阮听雾,我发现你还挺娇。”梁宴把她拽到自己身边:“你就站这。”
阮听雾烦躁地哦了声:“梁宴,我不想和你说话。”
梁宴:“那你别说话。”
阮听雾歪过头,视线不看他,语气凶凶的:“不说就不说。”
她声音听着像猫生气,只会瞄喵喵地叫,实则一点攻击力也没有。
梁宴闷声笑了笑。
一小会后手机响了下,他接过。是民警打过来的。
梁宴正色道:“喂,您好。”
“欸,是这样,我们这边找了很久找到一艘渔船,然后那个伯伯待会来接你们,但他那个一次只能坐两个人,得分三轮。你们就让女士优先,具体的你们自己调好吧?”
梁宴道了声谢,民警挂了电话。
阮听雾把人聚集在一起,说了说情况。
不一会儿那个老伯伯划着渔船过来。
阮听雾:“书书先回去吧,然后你们谁比较冷一点,谁就先回去。”
其中一个室友举了举手:“我好冷,我能不能先回去。”
阮听雾问了问大家的情况,于是第一轮便让书书和那个室友走了。
老伯伯声音醇厚:“今天海上情况不好,得差不多三十分钟一趟,时间间隔挺长的啊。”
梁宴闻言蹙了下眉,问那位伯伯:“您好,请问可以坐第三个人吗?”他拉了拉阮听雾:“挺轻一小姑娘,没什么重量。”
“不行,”老伯伯摇摇头:“今天海面风大,坐多了人不安全。”
说完,老伯伯划着船桨走了,背影逐渐消失在月色里。
阮听雾偏头和梁宴说话:“哥哥我没事的。”
“你不是不理哥哥?”梁宴问。
阮听雾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伸手拽了拽他单薄的衣袖。
梁宴:“冷不冷。”
“不冷。”阮听雾说。
梁宴:“拉哥哥手腕。”
阮听雾眨了下眼,依言拉住男人有力刚硬的手腕。
他身上冒着热气,滚烫地传递过来。
阮听雾小声说:“哥哥你手怎么热啊。”
梁宴低头蹙她:“你手冷?”
“有一点。”
下一瞬,梁宴和她掌心相握,十指交扣。他手很大,她手纤细,交叠在一起,互相传递着体温。
阮听雾能感受到他手指的形状。
梁宴手指就那样触碰着她手指。
密不透风的紧。
阮听雾脸腾地红了,心脏跳动得像加了速。
耳边只有风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两人没谁再开口说话。
三十分钟后。
老伯伯划着船来了。
梁宴赶紧牵着阮听雾往老伯伯那走。
他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掌,两个人的手牵得紧紧的。
另外一个室友往船的方向走过来。室友的男朋友站在边上。
梁宴松开了阮听雾的手:“五五上船。”
老伯伯忽然说:“我换了个大的船。可以坐三个,现在只要留一个人在这就行了,然后我待会第三轮来接。”
梁宴:“我留这,你们上船。”
阮听雾深深地皱紧眉头。
老伯伯朝梁宴道:“不过现在海上情况更恶劣了,待会我过来的时间可能会慢一点。你等着别着急。”
梁宴嗯了声,低头看她:“走啊。”
阮听雾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梁宴一个人站在这里的画面。
孤岛,风刺骨地冷,月亮都没什么光。
一个人迎着海风。
光是想了几秒,阮听雾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室友和室友男朋友正在上船。
阮听雾赶紧问老伯伯:“我能待会坐第三轮吗?”
老伯伯:“可以啊,还安全一点。每次载两个人会安全很多。只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受得了吗,很冷的。”
“不冷,安全第一。谢谢伯伯,我待会再坐。”阮听雾说。
梁宴声音很冷:“阮听雾。上船。”
老伯伯赶紧把船划走了。
“不上。”阮听雾转身走了一小步。
梁宴气极,伸手拽着她手腕,把她拉回来:“阮听雾,你为什么留这。”
阮听雾:“月色漂亮。”
梁宴看着她无所谓的模样,气极反笑:“阮听雾,老子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你觉得你做什么都可以。”
阮听雾沉默着不出声。
梁宴蹲下,从烟盒里拿支烟出来咬上.
他抽了一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