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阮听雾心脏绞在一起。
“嗯?你让哥哥怎么和你说。”梁宴淡淡荡出一句话:“你以后长大了就懂了。”
阮听雾抿着唇没说话。
梁宴看着她笑出声:“你刚刚还指控哥哥花心?”他下意识把薄毯盖到她身上:“不是一早就和你讲过,哥哥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哦,”阮听雾把薄毯推给他,说:“薄情一点也挺好的,对别人的感情太浓烈会很难捱。哥哥,你以后在感情里一定要做占上风向的人,因为,”她笑:“占下风向的人会很不好过。”
她就是那个不好过的人,所以她真挚地希望,梁宴以后就都薄情一点吧,不要太喜欢一个人,也不要对一段感情付出太多。
千万不要像她一样。
“你从哪学的这些?”梁宴直接把薄毯强制性地推到她身上,道,“盖好了。”
“哦,”阮听雾摇头道:“就是电视剧看多了,我感觉太喜欢一个人真的不好。就像哥哥这样,花心薄情一点挺好的。”
顿了下,她道:“但是哥哥不能伤害其他的女孩子,之前那个叫岑思也的姐姐,好像就真的很喜欢哥哥。哥哥,你可以谈恋爱,但不能玩弄别人女孩子的感情。”
梁宴:“你还教育起哥哥来了。”
阮听雾听见他语气,知道自己好像过界,她说:“没有。那我上楼睡觉了。”
她起身,忘记身上还盖着薄毯,薄毯跟着滑下来,脚不小心直接踩在了毯子上。
她愣了下,不好意思地拿起毯子:“哥哥我明天帮你洗一下。”
“你真是我祖宗,”梁宴拿过毛毯,肩膀震出点笑意,“怎么?觉得哥哥玩弄其他姐姐感情,就这么报复哥哥啊?”
“没有。”阮听雾说。
“你还没成年,”梁宴说,“成年人的感情就是你情我愿,没有玩弄感情这一说,懂么。”
阮听雾哦了声:“那我明年成年,就懂了。”
“嗯?”梁宴像是没想到她今年已经十七,笑了下:“是。”
接着两人又聊了好几句。
于是就是从这一晚开始,阮听雾开始经常在梁宴房里写题。
他叫她祖宗也是从这晚开始叫起来的。阮听雾很喜欢这个称呼。
同时,她有了一个新的秘密,那就是她偷摸在一个晚上碰过梁宴的头发。他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她过界吧。
六月就这么缓缓流淌。
这天早上六点半,阮听雾洗漱完下楼,正在热昨晚陈姨煮的粥。
锅炉咕噜咕噜发出细微的气泡声,她拿着本物理册看一道难题。看到不太理解的地方,她皱起眉,踩着拖鞋转身准备去拿笔勾记。
正转了一小步,没想到脑袋迎头撞上一人。
她倒退一步,手不小心晃了下,正好打在那人头发上,抓了几根头发下来。
梁宴:“……”
阮听雾看着手心几根头发,她抬头看向梁宴,猛然又想起那天晚上她趁他睡着,偷偷碰他头发的事情。
她心脏更虚,道:“对不起啊哥哥,你这头发还挺容易掉的。”
“你不碰它,它会掉?”梁宴刚醒,嗓子说起话来慵懒,像压着股低音,很好听。
阮听雾:“我第一次碰你头发,它可能不习惯吧,”心虚道:“就掉下来了。”
“第一次碰?”梁宴突然弯下腰。
阮听雾抬眼就撞进他眼睫。
时间沉默一瞬。
梁宴轻笑:“你真以为那晚哥哥不知道?”
第31章
阮听雾呆愣地捻紧手指, 特惊讶梁宴那晚竟然知道她碰过他的头发。
难为她到现在还一直沾沾自喜地觉得,梁宴是毫不知情的。
但是他那晚为什么纵容了她这种轻微过界的行为。
她能不能猜,在他心底, 她是有一点点特殊的存在。
这种感觉很微妙, 阮听雾几乎捕捉不住这种感受。
但或许是太渴望能和梁宴有以后, 所以只要有一点不寻常的风吹草动,她就像兔子一样竖起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左顾右盼地寻找今天晚上有没有多余的胡萝卜呀。
对阮听雾来说, 梁宴对她不寻常的态度就像鲜红的胡萝卜。让她止不住地猜想,梁宴好像有那么一点朝她走过来的迹象。
“真以为瞒过哥哥了?”梁宴看着她这副表情哂笑出声。
他只不过懒得出声打断罢了。
随后阮听雾站在锅炉边热着粥,弯着唇不好意思地和梁宴道歉。
也是,她唯一能瞒过他的, 就是她暗恋他这么久。
不知道为什么, 一整天阮听雾总是心不在焉地在想早上那个问题。
甚至下课时候程亦橙来找她一块去上厕所,阮听雾恰好写完试卷,脑子里闪回的都是她和他的那个拥抱和那晚她抬手去碰他头发,他明明知道但却仍然纵许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