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听雾光是想到这些,还没有亲眼见过, 心中便酸涩了下。
直到梁宴笑了声:“哥哥这还是第一次给人擦眼泪。”
阮听雾抬手擦掉所有的眼泪,下意识问:“哥哥以前也没哄过人吗?”她顿了下, 说:“我表哥某次和我说你从不哄人的。”
“嗯, ”梁宴自己想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散漫敲了下烟盒, “说起来你也是我第一个哄过的人。”
阮听雾那抹酸涩消失殆尽, 继而转变为一捋清甜的蜜果。
哦, 原来他没有给别人给擦过眼泪。也没有哄过人。
她居然是第一个。
梁宴笑了声:“毕竟惹哭一未成年也挺没品,”他又轻敲了下烟盒,“小朋友么,和大人不一样。”
阮听雾:“噢,所以哥哥是因为我小吗?然后才有点特殊地对我。”
“嗯,”梁宴:“大概是,惹哭你,程砚也心疼不是么。”
他对她好是程砚和年龄小的原因,唯独和风月无关。
“他不会心疼,他只会笑话我。”阮听雾探头看了眼他手里提的蛋糕,说:“明天才是我生日,现在吃蛋糕是不是太早了。要不零点再吃吧。”
梁宴:“可以,你决定就好。”
“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阮听雾皱眉望他一眼。
梁宴哂笑出声,转身将蛋糕放桌上,问:“哥哥以前对你态度很差?”
“没有,”阮听雾笑了下,“哥哥因为我表哥的关系,一直对我很好。”
梁宴眼神变化了下。
阮听雾抬眼看了下客厅的挂钟:“现在是九点,还有三个小时。”
“嗯,”梁宴抬手捞过手机,“哥哥陪你等。如果没什么事,今晚我住家里。”
阮听雾弯起眼角:“好。”
零点到来的时候,她还没注意,正一心回复着朋友给她的生日祝福。还是梁宴抬手拍了拍她肩膀,声音就响在她耳边:“阮听雾,借下你的手,来切个蛋糕。”
阮听雾立即关了手机,乐道:“我要是不借怎么办。”
梁宴起身往餐桌正拿着打火机点蜡烛。
阮听雾望着他点蜡烛的身影,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这时候。梁宴侧头睨了眼她。鸦羽的睫毛,在蜡烛灯光下显得漆黑又根根分明,深邃的眼角沾上点光芒,勾勒得整张脸更落拓傲慢。
心脏跳动的速度更快,她猜想,他大概会说:不借就不许吃蛋糕,或者说她很小气,借个手怎么了,没良心。
但没想到梁宴望她一眼,薄唇扬了个笑:“那哥哥求求你?”
他今晚出奇地顺着她。
阮听雾心脏像被凶猛的狮虎蹭了下柔软的毛皮。
“好吧,”阮听雾从沙发上起身,弯着唇角:“勉为其难借给你,我来切蛋糕了。”
梁宴差不多已经把所有蜡烛点上了:“我还得对你说声谢谢是么。”
阮听雾笑着摆手:“不客气。”
梁宴哼笑一声。
阮听雾唇角扩展得更大,她低着头,在晃动的蜡烛光下观察起这个蛋糕。
第一感受是这蛋糕真的很漂亮,精致得不像话。
双层都是奶白色卷边,新鲜粉嫩的的草莓点缀周侧,最中心位置画着一个阿拉伯数字。
55.
是五五,是她。
梁宴叫她许愿。
阮听雾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里认真地说:【希望自己以后的人生可以稍微顺利一些,然后,以后能牵上梁宴的手。如果能一直牵就好了,下暴雨、泥石流、宇宙爆炸也不松手。】
她笑着睁开眼,附身吹灭蜡烛,梁宴在她身边说:“希望你愿望成真。”
阮听雾看一眼梁宴,对上他眼神,说了声好。
但又却在心里说。
这个十七岁的愿望的后半段,大概永远不能成真吧。世界上哪这么多美梦成真,白日做梦才是人生常态。
她知道的。所以,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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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两人一起去京南的摄影展。
这次的摄影展收录了很多珍贵有价值的摄影作品,那天人还挺多,阮听雾逛展的时候很认真。
梁宴走在她旁边,就这么逛了一上午。
逛完时候,阮听雾忽然很舍不得离开。毕竟以后她要再来这里,身边陪着逛展的人不太有机会是他了。
便大着胆子看他一眼:“哥哥,我忽然发现你长得很好看。”
“嗯?”梁宴眼神落到她身上,轻扯唇角:“怎么,你有事要求我?”
“我说你长得好看就一定是有求于你吗?”阮听雾问。
梁宴喉咙轻震出一个嗯字:“如果不是,接受夸奖。”
阮听雾笑出了声,她低头拿出相机:“哥哥,你帮我拍张照片吧。我确实是有求于你啦。”
梁宴舌尖抵了抵下颚,接过相机,忽而掀起眼皮看她:“礼尚往来,你先帮哥哥拍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