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够了宴爷,”程砚扯着唇角:“下次攀岩赛我让你一次。”
梁宴冷笑一声:“我用得着你让?”
程砚嘴角扯得更厉害:“行行行,你说哪样就哪样,行了吧?我无条件答应你。”
稍后梁宴就挂了电话。
他对朋友真的很好啊。
阮听雾在心里感叹。
“推你了,梁宴微信,”程砚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你还不知道吧,你梁宴哥哥可是13年西城市高考状元。”
“知道。”阮听雾掩了掩睫毛。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着程砚惊讶的表情,她解释道:“之前初中的时候,梁宴哥哥上大学,他来过我们初中。”
“哦,对,”程砚像是想了起来:“你和梁宴还是一个初中的。”
“嗯呐。”阮听雾回应着程砚,深呼了一口气,点开程砚给她推送过来的梁宴微信名片。
看了好几眼,忽而一道想法冲到了她脑子里。
阮听雾内心做着极大的斗争,过一会,她点进自己微信主页,将网名修改成了【雾里看花】
很土,很70年代。
但是,这样的网名说不定能被梁宴注意到,她从而能够和他多聊上一句话的天呢?
她点了下头,重新转到梁宴微信名片的页面,眼睛一闭,点了加好友。
程砚注意到阮听雾闭眼的动作,觉得好笑地说:“怎么着,和梁宴这种高考状元交流数学题,你觉得压力很大啊?”
阮听雾:“……”
“没有,”她抱着试卷上了楼:“我先上楼了。”
身后传来程砚的声音:“你不先吃饭再上楼吗?不饿吗?”
“不饿。谢谢表哥。”
阮听雾快步走进房间,伸手关了门,先是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甩干水后心脏鼓动着坐到了书桌前。
手指发抖地点开手机,屏幕显示梁宴拒绝了她的好友申请。
阮听雾心脏空了一拍,疑惑地又加了一遍他,不过这次她在验证消息那填写了一句话:【梁宴哥哥,我是阮听雾,谢谢你教我写题,等我考上了大学,我一定——】
越写越觉得不对劲,阮听雾删除了几句话,只保留了那句【梁宴哥哥,我是阮听雾。】
一分钟后,手机跳来一条信息:【你已添加了LY,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阮听雾弯了弯眼睫,抱着手机编辑开场白:【梁宴哥哥好,就一道题,对不起麻烦到你了——】
还没编辑完,手机屏幕上划下来一条信息。
LY:【题目?】
哦,对,他很忙,不能在这陪着她浪费时间。
阮听雾停止了编辑开场白,立即将试卷上的题目发了过去。
五分钟后,梁宴发过来一条信息。
【哪不会】
雾里看花:【第一二问都知道,但是不知道怎么求直线pq的方程。卡在了y1y?? =k??(x-3)(xz-3)=k[xx??-3(x +x)+9]这一步。】
一分钟后,梁宴发过来一个让她澎湖灌顶的新解题思路。
阮听雾数学底子不错,人也聪明,一下子就理解了,而且梁宴这种写法比标答的简单很多。
雾里看花:【谢谢梁宴哥哥,我懂了】
这条消息过后,梁宴的头像便再也没有了响动。
阮听雾便点开他的头像仔细端详。
大面积的灰色,左下角有一抹分不清是蓝天还是海洋。
她端详了一阵,又退出去,返回聊天页面。
然后很清楚又直白地发现——
加上好友之后。
他一共发了三条信息。
【题目?】
【哪不会?】
最后一条是简单又清晰的解题思路。
聊天记录没用一页就翻完了,乏善可陈至极。
阮听雾看着聊天记录陷入沉思,她的确是学会了一道数学题,但她也浪费了他的时间。光看他发的消息就能推断出他现在很忙。
阮听雾很快作了打算,就算加上了梁宴微信,她以后也不会再问他题目打搅他了。
毕竟他本来也是不情愿的,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她还将自己的网名改成了【雾里看花】,改给谁看呢,他根本就没时间注意她这些小心思,更别说和他多聊几句天了。
而且——他都没有回她消息,这些都足以证明她现在所猜想的那些全是真的。
阮听雾悻悻然放下手机,又发了好一会的呆,重新做了下那道题目,一会后成功地做了出来。
她欣慰地看着自己的解题步骤,夸赞道:“果然暗恋会辜负人,但学习不会。”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阮听雾又做了一套数学题。
做完题便去浴室洗澡,只是洗澡的过程中大脑放空,她又想到了梁宴。
想到了他聪明利落的解题方法,想到了他两年前站在校庆主席台上耀眼又吸引人的帅气模样,最后又想到了他没有回她消息,以及她与他少得可怜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