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捻了下手腕,“你担心被你那个暗恋对象知道了?”
“没有......”阮听雾说。
“你好像很喜欢他。”梁宴抬起眼看她。
“也没有很喜欢。”阮听雾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叫许肆仰的,”梁宴不经意擦出一句话:“你们进展到哪一步。”
“什么哪一步。”阮听雾抓着被子,说,“没有。”
“哦,”梁宴说,“还在暧昧期。”
“我说了没有,”阮听雾翻过身,“你爱信不信。”
“你脾气还挺大,”梁宴道:“哥哥不就问一句?”
“我脾气哪大了?”阮听雾直起身,后背靠在床头,撑着下巴看他:“你倒是说说。”
“你看看你今晚的恶劣行为,”梁宴偏头扯唇地看她,“先是哭着闹着让哥哥抱你,然后又不小心亲了哥哥,当然,这个至于是不小心还是故意而为之,哥哥是不清楚的。”
“就是不小心亲的,”阮听雾抬手指蹭了蹭自己下巴,“而且,哥哥,我之前哭着来找你,真不是装的。我是真那样,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看到过我爸爸自杀,那天很黑,房子里没开灯,很暗。自从那以后,我就很怕黑了。可能很多人都觉得怕黑很矫情吧。但是——”她勉强拉出一个笑:“我真的控制不了,好像是一种强制的自然反应?我也很讨厌,可是我没有办法的。”
“不矫情,”梁宴抬手蹭了下她下巴,眼神很静:“哥哥知道了。”
“可是也很奇怪,”阮听雾纳闷地说:“现在我们房间里没有灯,但是有哥哥在我身边,我也没像以前那样出现不受控的身体反应了。”
“那你不得讨好我?”梁宴笑了下。
“我讨好你干什么。”阮听雾也跟着笑了下。
“那你讨好我,我一开心,”梁宴道,“不就一直待你身边了?你以后就不用怕黑了。”
“一直待我身边吗?”阮听雾听见这话不自觉低下头,在心里无声地说,梁宴,你从来就没有一直待在我身边过。
她当然想,但现实叫她怎么敢想。无稽之谈而已。
“嗯。”梁宴冒出一个字。
“我想睡觉了。”阮听雾很抗拒这个问题,因为一旦谈起这个,像是连锁反应似的,她便想起那个困住她心魔与夏天的暴雨夜。
“嗯,”梁宴扫见她眼里的躲闪,他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晦暗,淡道:“哥哥也眯会。”
*
次日早,阮听雾醒来,梁宴已不在,她穿着睡衣走出房间,洗漱完下楼吃早饭,没想到碰见学姐和许肆仰倚在旅馆门口闲聊。
“早啊听雾,”学姐朝她打招呼,“这许肆仰,我堂弟。”
“这么巧,”阮听雾笑了下,“我和他高中就认识了。”
“嗯,”许肆仰看了眼阮听雾:“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既然认识,”学姐一手揽住一个,“走,一块去吃早餐。”
去吃早餐路上,三人时不时聊天。
“欸,逢喆哥,”学姐率先看见陈逢喆,“那天的事谢谢你啊,一直没来得及和你道谢的。”
“不用,”陈逢喆扫一眼阮听雾,又扫一眼许肆仰,最后看回学姐,道:“先走了。”
学姐嗯了声,偏头过来和阮听雾说话:“今天许肆仰生日,我们后天就回清北了,我打算今晚去市里的酒吧给他庆个生,大家也放松玩一玩,你去吗?”
“啊,你生日啊,”阮听雾礼貌性地和许肆仰笑了下:“生日快乐啊。”
“嗯,”许肆仰嘴角难得漾出一道笑:“你来不来。”
“大家都去吗?”阮听雾挠了挠头发:“那一起去。”
“嗯,那就约好了,”学姐笑着说,“待会下午拍完所有东西后就打车过去,如果闹得比较晚,我们就在市里找个酒店住。明天再回来。”
“好。”阮听雾低头给梁宴发消息,打算和他讲一下她今晚去市里酒吧的事,但又怕他担心自己,遂撒了个谎,说她今晚不回来是因为住在之前那个小学。
上午十点钟,梁宴回她消息,说他知道了,让她注意安全。
w;【嗯!我会注意安全的!】
*
“这个新开的酒吧虽然比不过我们京南那边的,但在这风格真是独树一帜了。”陈逢喆进酒吧,偏头和梁宴说。
“是么。”梁宴低头把手机放口袋。
“是啊,”陈逢喆去前台点了酒,往卡座的方向走,“你猜我今天看见什么了?”
“什么。”
“听雾妹妹啊,”陈逢喆舔了下唇,说:“我感觉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知道。”梁宴抬手扯了下领带。
“你知道你还喜欢她?”陈逢喆不理解道:“你想当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