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柳容若。
你是罪魁祸首,还敢说什么保他们南疆安宁。
蚩幽讽笑的看他,眼角的泪发红怨懑。
可她的脖子被掐着,脸色涨红,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都快要窒息过去,张不了嘴骂他。
柳容若淡淡的与她对视,懒懒一笑。
“恨我?”
他说话间,扼住她喉咙的手微微松开了几分。
霎那间,蚩幽感觉呼吸缓了过来,她立马挣开他的手,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大口大口喘息着。
柳容若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她。
“就这点本事,或许,我该杀了你。”
蚩幽赤红着脸,双手撑着地,仰头讽刺的看他。
“相爷还没玩够,怎么舍得?”
柳容若轻笑,“确实是个尤物,等新鲜劲儿过了,再杀便是。”
蚩幽忍住身上的疼,撑着柱子吃力的站了起来。
“那相爷的新鲜劲可要短一些,别送了命。”
他淡淡的睨着她,道,“一个陪床的玩意,玩两次也就腻了。”
蚩幽被气的心脏疼,她不欲跟他逞口舌之快,冷冷的拂开他,往殿内走去。
柳容若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转身往外走去。
他会让猎物乖乖的进洞。
蚩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曲台宫。
她怔愣的坐在床上,脑子里猛的想起了晕过去之前的事儿。
阿允哥?!
她心底一震,连忙穿鞋下榻,往外跑。
御膳房离得曲台宫有一段距离,她跑了好久,气喘吁吁的过去,这个点,天都黑了,门口的人不多。
她随便拉了个人问,正好就是与夏允住在一起的同伴,他摇了摇头。
“没回来,有人去问师傅,听师傅说啊,好像是得罪上头,被人带走了。”
蚩幽心头顿急,跺脚,提着裙子就往曲幽宫跑。
曲幽宫,书房内。
柳容若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杯茶。
秦云裳看着被围堵住的白棋,捏着手里的白子迟迟落不下去。
“师兄,你这太厉害了,我怎么下,都不行啊。”
柳容若坐在她对面,面色淡淡。
“你让我一子,好不好?”
她半开玩笑半撒娇的朝他笑。
“你随意。”
秦云裳听到他的话,一面取棋子一面笑道,“就知道师兄最疼我了。”
两人说着话,白泽恭敬的走了进来。
“爷,清妃娘娘求见。”
话落,还不待柳容若说什么,秦云裳便探头张望。
“清妃?!后宫嫔妃大半夜的来找师兄做什么?”
白泽不语。
柳容若道,“让她进来。”
“是。”
蚩幽急匆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竹架后的茶桌前,秦云裳正坐在柳容若的怀里,两人不知在说什么,女子的侧颜笑靥如花。
她心脏蓦的一疼,可她已经顾不上难过了,想到夏允的性命,连忙走过去开口。
“阿--”
她微顿,看了眼他怀里的人,改变了称呼。
“相爷,阿允哥呢,你把他怎么了?”
相爷?!
柳容若把玩着怀里人耳边的碎发,眸子顿时冷若冰霜。
秦云裳坐在他怀里,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她故意笑着伸手搂住了柳容若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上。
“师兄,你怎么不理人家啊?”
柳容若侧目,看向一旁的蚩幽,淡声道,“你来找我要一个太监?”
蚩幽隐隐觉得他语气不对,可她听不懂,想起白日里阿允哥被带走,还不知道活着没,心头急得要命。
“不是你让人把他带走了吗?是我不懂事,坏了规矩,你别杀他,我只有他一个朋友了。”
柳容若看着她着急的面庞,眼神几乎冷的可以结冰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蚩幽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白了白。
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却让秦云裳看的不爽极了。
她不蠢,师兄私底下可从来没对她这样亲密过,他突然抱她,是故意在这个女子面前做戏的。
这样一想,她眼中闪过杀意,这个女的,不能留。
“师兄,你们在说谁啊,什么太监?难不成清妃娘娘和一个太监有染了?”
蚩幽直觉这人的话不是好话,反驳道,“他是我的朋友。”
秦云裳笑道,“娘娘可真是有一颗玲珑心啊,和太监做朋友。”
蚩幽呼吸一滞,咬着唇没再说话。
她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阿兄,心底涩涩的,有些想哭,她忍住了,嗫喏问道。
“相爷,阿允哥在哪儿,你能不能放了他?”
柳容若冷淡,“死了。”
什么?!
蚩幽瞬间觉得体内仿佛是灌了风进去,有冰碴子在肆虐,冷的她又疼又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