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迫她嫁来大凉皇室是想要方便折磨她吗?
他毁了南疆还不够,还要她怎样?!
蚩幽咬牙,控制不住的红了眼,可她一动弹,身上丝丝缕缕的痛意传入心口,她一惊,连忙扯开衾被,只见身上又添了好几道伤痕。
她气的一甩衾被,下榻,扯着架子上的衣衫披上。
那个蠢货,怎么就不知道反抗,又被欺负了!
她走到衣柜前,将自己的包袱取了出来,拿出了一个药瓶,开始给身上抹药。
自从来了这大凉皇室,她身上的伤就没好过。
连个宫女太监都能欺负到她头上,这大凉皇宫就像个屠宰场,谁来了,都能啃她一块肉。
恨。
她好恨啊。
她要怎么做,才能杀了柳容若,以报灭族之仇。
可她现在这副身子,在这宫里都难以存活下去。
她必须要让身体恢复正常,才能计划下一步。
蚩幽想着想着,脑子里闪过了大祭司曾说过的话。
“只要找到心爱之人与其交合便可恢复正常。”
心爱之人?!
蚩幽的眼前闪过了谢北寒的身影,她疲惫的闭了闭眼。
难不成她这辈子都解不了这蟾王蛊了吗?
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蚩幽回神,饿的捂了捂腹部。
她起身,走到了殿外。
这是一处可以堪称冷宫的地方,破败的宫苑,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从她被带来大凉皇室,就一直住在这里。
新婚夜,也没有见那大凉帝来过,倒是有不少的妃子好奇,来瞧了几回,把她折磨的够呛。
也是,一个战败国和亲的圣女,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那蠢货也不知道反抗,便被人弄了一身的伤。
更何况,柳容若不喜她,故意给她安排了这么个地儿,宫里的人,最势利眼了,可不就是全都来欺负她了。
蚩幽看着院子里的桃花树,压下了心底的恨意,微微眯眼。
这大凉皇室如同虚设,老皇帝缠绵病榻,形同囚禁,定北王萧驰湛一手遮天,那她在皇宫岂不是任人宰割,那老皇帝给不了她任何帮助。
而萧驰湛与柳容若是友,她想要杀了柳容若,根本没可能。
她该与谁同谋呢。
她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人,“八皇子李昱”,定北王的傀儡。
如果她能策反李昱,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否则,她杀不了柳容若,回不了南疆,迟早要死在这大凉。
柳容若故意玩她,拿她取乐,她根本斗不过,她必须自救。
“李昱,李昱。”
就在她出神想着的时候,肚子里突然传来了蜿蜒的痛意。
糟糕。
又来了。
食血蚕!
蚩幽痛的捂住了肚子,她扶着红柱想要回殿内,可一拨又一拨的痛感传来,传遍了四肢百骸,直冲冲的就往心口去。
她身子瞬间跌咧,脸色惨白的倒在了廊下。
“啊--”
她痛的惨叫出声。
连日来被食血蚕折磨的痛苦让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可她解不了这毒,必须要喝那狗贼的血才行。
她严重怀疑,柳容若那贼玩意是故意的,知道她身体的不对劲,夜间会变成这样,所以,故意下了毒让她夜里受尽食血蚕撕咬的痛苦。
她到底是招惹了个什么玩意啊。
他明明全都知道,却处心积虑的陪着她演戏,利用她身体的不对劲,灭她南疆,毁她族群。
杀了他。
她一定要杀了柳容若,一定要报此仇。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她与他誓不两立。
蚩幽眼角红的可怕,她借着心底对柳容若的恨意强撑着咬住唇不发出声儿来,可如被虫蛇撕咬的痛楚让她痛不欲生。
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扭曲了起来,可怕极了。
柳容若走来的时候,就看到夜色下,她痛苦的躺在走廊下蜷缩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落下,那双妖媚的眸子一会儿红,一会儿黑,扭曲的可怖。
残月打在她的身上,挣扎中,衣衫落开,露出了大片大片的肌肤,有些地方,布满了鞭痕。
他微微眯眼,眼底意味不明。
蚩幽痛苦的咬着唇,鲜血从嘴里溢出,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这时,一双墨色靴子缓缓的停在她的身前,头顶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清妃娘娘夜里不睡觉,衣衫不整的表演什么戏呢。”
清妃,大凉帝赐的封号。
说白了,就是柳容若给的,这朝堂上的事儿,大多都是他代定北王做的,册封的这些事基本都是经他之手。
蚩幽看到他,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她死咬着唇,眼底闪过讥讽。
“清妃?”
真是好可笑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