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的毛病不老少,不爱坐飞机就是其中一样,尤其是,三个小时以上的长途飞行。
“没看出来——”
于祗眼神无辜地看向他,“什么?”
江听白懒散地喝了一口柠檬水,“从那时起你就开始关心我了吗?”
“......”
于祗指了下餐盘,“还是先吃东西吧。”
“比去年我来这的时候,这厨艺还要更差劲了,”江听白只吃了半个生蚝就皱了皱眉,“我还以为就那种水平,已经没有退步空间了。”
于祗强忍着笑,“江听白——”
“说。”
“你教我怎jsg么骂人吧。”
江听白:“......”
我怀疑你在骂我,但我找不到证据。
于祗重新低下了头切她的鹅肝。
这几天她的食欲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只能用鬼迷心窍来解释,这么种可疑的情况。
吃过饭,江听白拿出一份档案袋给她,于祗问,“这是什么?”
“是我在读博期间发表的所有论文,每一份都有具体的时间可以考证。”
于祗还是不懂,“所以要查什么?”
她从没怀疑过江听白学术造假。
“数学与计算机科学博士毕业,至少需要发表两篇到三篇以上的SCI论文,写出一篇顶尖水准的论文少说要半年时间,按这个体量来预测时间的话——”
于祗等着听他的结论,她没有像平时一样,武断地把他这种行为归类为吹牛逼,而是很认真地聆听着。
她对江听白的包容越来越没有限度。
这才是最可怕的。
然后她听见江听白说,“我是没时间谈恋爱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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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纸婚
◎没人受得了。◎
这时天色.欲晚, 或深或浅的晚霞将整片氹仔岛的天空,照得艳艳一片。
于祗握着刀叉的手停在原处,难道江听白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力证他没有女朋友?
这未免小题大做。
她送了片鹅肝入口, 有淡淡的栗子清香在舌尖萦绕, “你是要跟我说这些?”
江听白点头, “我不喜欢被人误解。”
于祗简单喔了一声, 然后低着头也不敢看他的, 大起胆子学着江听白的样, 几不可闻地说出句,“我还以为你想我了。”
江听白端起水杯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被晃动的水纹折射出银白的微光。
他分不清,于祗是存心逗他, 还是又想看笑话。
再不然,就是陈晼那个疯丫头,又给她出了幺蛾子要来探他的虚实,于祗才会说出这种话。
但江听白还是顺着咽柠檬水的弧度轻滑了下喉结。
“别想太多。”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于祗摊了摊手,一脸慧黠的, “调节气氛而已。”
江听白:“......”就知道。
于祗见他只拿了这个档案袋。
她不由地问,“换洗衣服呢?”
不论春夏秋冬,江听白每天都会洗澡换衣服,而且香氛固定就是那么两种。
江听白说,“等下去买。”
果真是空着一双手来的。
他什么都没带,吃饭完于祗换好衣服和他出了门, 步行到了四季。
在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 一群背着包的高品质旅行团成员涌进来, 把于祗逼得不停往后躲。
刚下电梯她还勉强能应付,等到了大门边,于祗被眼前的情形吓住了。
大批系着五彩缤纷色系丝带的大妈们,手里提着购物袋,像抢购超市里的打折蔬菜一样往前台冲。
看起来富有且粗犷。
于祗正不知往哪儿躲的时候。
江听白伸出手臂将她捞在怀里,像避难一样,抱着她暂时缩在了柱子后边儿。
于祗想,她会一直记得这个晚上。
赌城的珠光宝气透进The Londoner的每一道缝隙,延续一场纸醉金迷的美梦,天边的月亮刚伸了个懒腰,江听白下巴上硬而短的胡茬摩擦着她的额头。她闷在他的胸口,眼见窗外始于青萍之末刮起的一阵微风吹开了霾云,忍不住偷笑了下。
“抱够了没有?”
江听白忽然出声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于祗的手已经环到了他的腰上,她讪讪地把手收回来。
于祗抬头说了句抱歉,“我怕我会被她们挤到。”
江听白从来都学不会“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这样基本的交际礼节。
他都是直接挑明的,“你就直说你想抱我。”
于祗说,“也许下一次吧,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