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67)

言辞锋利,油盐不进,说一句她能顶三句。

他缓了缓神说,“你天天和人于祗在一块儿,怎么就不学好?”

“她聪明,她通透。早早的就悟了,她知道追求自我的生活注定没有出路,索性不想这些,”闻元安嗤笑了声,“她把自己放逐到了无情可移的地步,于祗结婚前跟我说,这个世界以后好坏都和她没关系了。”

只有大彻大悟的人,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一切教条,就像是于祗这样。

一开始她也不明白,于祗好好的一个大小姐干什么不行,非去律所受那份罪。

后来于祗跟她说,她就是想让自己没那么多时间去为不得自主的生活发愁,人生除了小情小爱外还有很多别的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

闻方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疯话,“你就说,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婚和郭凡结了!”

闻元安高声道,“我说了,他面团似的我不喜欢!我不结。”

“人家年纪轻轻挣下了一份家产!他在你面前变成软柿子,那是想要给你一口甜头,不是叫你去随随便便拿捏人的。”

闻元安低下头,“年底吧,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没有......”

“你还没有什么?”她爸皱眉问道。

“没什么,你不用知道,我去换衣服。”

闻元安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闻着曾为TOMFORD打造出经典香水的国际调香师给酒店特别定制的香氛,凭空就想起两句诗来——“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闻元安勾起唇角,抬头时无声笑了。

一下午闻元安都在挑选礼服。

她在套房里等的时间差不多了,拿上披肩下楼去迎宾,当时郭凡就在大堂里,眼看着她提着洁白的裙摆走下来。

早在郭凡举家进京之前。

他就听人说,于家二小姐是最无可挑剔的端庄,闻家独生女是一种极清雅的漂亮。

闻元安没有一点秾丽的,脂粉拍在她脸上反倒俗气起来,还不如素净的时候好看。

虽然说都是温柔乖巧,但她和于祗又很不同。

于祗的美是锁在橱窗里的、切割精美的宝石山茶花,是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的,路过的人都要停下来看两眼,然后摸一摸身上不太富裕的口袋颇自觉地走开。

闻元安更像是开在幽谷深处的白茉莉,盛放时清香满桠,却也不想有谁跋山涉足地去采摘她。

闻元安打郭凡身边过,她一心盯着大门口看都是谁家的车,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王叔想要叫住他家大小姐,却被郭凡制止,“算了吧王叔叔,别突然喊一嗓子吓坏了她。”

郭凡已经习惯了闻元安眼里看不见他这个人。

“你就是太纵着元安了,”王叔笑着指了指他,“总得要讲点方法策略。”

郭凡自嘲地笑笑,“说出来也不怕您笑,元安要是现在肯和我结婚,给她跪下磕头都行。”

王叔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这句话啊,我和闻总也可以放心了,我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外柔内刚,有什么事也不和我们说,你可别欺负她。”

闻方旬走下来,招呼上郭凡到门口和闻元安一块儿站着,他也哎了一声。

但闻元安一看他过来,就躲远了些,“你叫他来干什么呀爸?”

闻方旬瞪了她一眼,“他是我女婿,你说干什么?”

郭凡也不想惹闻元安生气,“算了吧伯父,我去看场地布置好了没有。”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酒店的厨师团队是闻家从日本请来的顶级料理师,露台也早就铺排完毕。

于祲是从公司开完会就直接过去的,只换了条正式些的领带,他把贺礼递给闻元安,“小安今天又回城堡里当公主了?”

闻元安把礼物给侍应生,“十二点一到,我就坐着南瓜马车跑路。”

“那成,我来给当回你车夫,好吧?”

闻元安笑了,“那自然是好。”

陈晼和于祗站在一处看着这一幕。

于祗问她,“陈卿,你怎么看?”

“我看不了,没法儿看。”

于祗转头顺着陈晼的视线看过去,她一直死死盯着那个端了香槟,在人群中笑得花枝乱颤的简静瞧。

陈晼一顿语速非常快的发疯文学式输出,“妈的简静又穿了一身DIOR的高定礼服,为什么她这么有钱!她还不用管任何事,你告诉我为什么她爸妈那么溺爱她啊!她到底怎么投的胎,凭什么我不能是她!我每天还累死累活打理高尔夫球场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这个啊她起码拖了十秒才结束。

于祗捂住了耳朵去看她,真的不考虑去医院检查一下精神状态吗陈总?嫉妒使你五官脱相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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