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楼下瞥了一眼节目表,”意书接过话来,“有人问我听得哪首曲子,我答不上来,想起来那名单上有这么一行。”
她对着方负雪点点头:“我的记忆力比常人要好。”
南画萤轻声叹了口气,柔弱无骨般倚在阁栏上,她随手从身后摸出一罐茶来,亲自盛水煮茶道:“齐王殿下,还有这位姑娘,来都来了,我们小叙一下。”
【检测到剩余生命值有波动,目前寿命时长为,半个时辰。】
这破系统当我玩宫斗游戏呢,意书面无表情,等着方负雪坐定,她也跟着坐了下来。
南画萤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刀,摆在意书面前:“麻烦姑娘把自己双目捅瞎。”
意书一惊,系统已经在她脑内拉响了警报。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发抖,南画萤大半张脸隐藏在面纱之后,眼神冰冷,看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生死系于一线,请宿主谨慎选择。】
身边的方负雪一动不动,兴许是默认了南画萤的言行。
意书在冷笑之余赞叹着这本书的原作者描述人物生动形象,方负雪确实是看似道骨仙风一般,实则心中只有他自己的夺嫡大业。
她前几日刚刚救了方负雪的命,得到的回报就是被一个疯女人要求捅瞎眼睛。
她故作深沉地抿了抿自己的鬓角,扯出一丝笑容,稍稍屈身上前,一把抓住南画萤的头发,在方负雪错愕的表情里拿起刀对准了这位天下第一美人:“你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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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不知心里事:出自温庭筠/《梦江南.千万恨》
斜晖脉脉水悠悠:出自温庭筠/《望江南》
第4章 洛川水
烛影摇曳,骊珠楼彻夜灯火通明。
意书没觉得热,可她一直在出汗。
她已经快撑不住自己手腕上的力气了,意书全力克制自己的手腕不要颤抖。她用刀怼着南画萤的脖子,那位公主面如冰霜,眼眸中怒气不可掩饰。意书觉得自己嘴唇干涩,但她不敢抿。
她怕自己稍有动作,这股子气势便塌了下去。
方负雪也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坐在一旁一时间没想出个缓解气氛的话来。
南画萤倒成了最先接受这个变故的人。这位美人上一秒还怒气冲冲,恨不能把意书碎尸万段,洗下一秒便盈盈一笑。:“我就知道齐王殿下身边的人,各个都是人才,这位毫无武功的姑娘也不例外。”
意书在心里冷笑,我不光不会武功,我现在这个身子连八百米都跑不下来。
“我就是开个玩笑,姑娘何必介意,”南画萤语气温柔,“二位随我来吧。”
这话一出,意书才放下短刀。方负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公主殿下知道本王是来干什么的。若不是去带我们看那屏风,那就算了。”
“我这信物有的是,为何齐王殿下非要执着于那屏风呢。”南画萤有些无奈道,“我今日给殿下一样独特的物件,来年殿下起兵,让人捎着送来不也是一样?”
“哪里一样,”方负雪并不上当,“殿下的东西有些是殿下的,有些是南画萤的。若是给了我一件属于公主的东西,我带回去被父皇和皇长兄发现,岂不是遭殃了。我若拿着屏风走,便无人起疑。”
意书见状,也跟着道:“难不成公主的身份人尽皆知,没必要掩人耳目了?”
南画萤双眉倒竖:“你是哪来的,跟着插什么嘴?”
“我是刚才差点要了你的命的人。”意书冷漠道。她心中对这位美人毫无好感,南画萤的脾气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上一秒要刀人,下一秒便给他们沏茶,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茶叶摆在桌上,意书碰都不敢碰,方负雪居然端起来就喝。
回头给二皇子整点药,毒晕了卷银子跑。意书暗戳戳地想。
她美好的愿景不出一秒便被系统打破了,系统在她脑子里开始催命:【检测到剩余生命值有波动,目前寿命时长为,一炷香。】
这话刚落,南画萤便好死不死点燃了一炷短香,轻轻瞥了意书一眼:“你冒冒失失闯进来干什么,我和齐王殿下讲话,跟你有何干系?”
她这句说出来,就像是两个顶级大佬对线,一旁的小喽啰上赶着呐喊助威,却被对方抓住破绽一通贬低身价。
奈何意书不觉得自己身价低,什么公主过个几千年都是旧时代产物。她冷着脸回道:“我自敢深夜一人前来,定是有所准备,殿下不要太掉以轻心。”
她感觉方负雪向她这边靠了靠,声音低沉:“意书姑娘,这笔账本王回去再跟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