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消息给你。”霜桥严肃道。
“下次你说话再大喘气，我就，”意书想了想，发现自己没什么要威胁的，只好造谣道，“我就告诉南画萤你在京城天天花天酒地。”
霜桥笑道：“随你，骊珠楼就是花天酒地的地方，这还算我的工作呢。”
意书无法，只好挫败地在一旁揉脸。
“我问长公主，她为啥要嫁给元半琼，她知不知道元半琼是为了‘梨吹雪’才靠近她的。”霜桥浑然不觉这有何不妥，她好像觉得她问得问题等于你今天喝没喝水一样，不顾意书在一旁自顾自抓狂。
“然后她说她知道。”霜桥耸耸肩，“她还说嫁给谁无所谓，她主要是在等我。”
意书上一秒正想拎东西逃亡，下一秒被这突变的画风打了个措手不及：“什么，什么东西？你俩来真的啊？等下，既然你都能进长公主的内室，还有没有看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令她想不到的是，霜桥略略思考了两秒，而后说：“我没注意，我光顾着看她了，她长得挺漂亮的。”
意书觉得自己应该给南画萤寄点晒干了的百合花。
她重新把现在经历的事情和围绕元半琼的信息都解了一遍：“元半琼和长公主的婚姻是合作关系，或者是一场交易。元半琼和太子也是合作关系。这姑爷掺和老丈人家的事情可不多见。”
她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敲着桌面：“说真的，没其他的了吗？”意书表情诚恳，“我真的很需要。”
“我总想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霜桥笑道，“可是其中的事情你又不讲给我听，我不知道哪些对你有用。在我看来，就是因为太子找人算命，算出来你是个已死之人，是个鬼魂混在他皇弟身边，他要替他皇帝除掉你。我因为帮你，被元半琼关了起来，仅此而已。”
意书一拍脑门，发现确实如此。太子现在对她发起的攻势都有理由。从这一层来看，只要方负雪咬定了她不是个鬼魂，她的性命就能保住。
那方负雪的呢。意书突然想到，书里和方负雪本人都同他讲过，一旦方负雪回到京城，就会有不大不小的麻烦找上门来。
今天让齐王拉个肚子，明儿让齐王府上丢个小镯子。这些看着跟“撞鬼”似的小事的终结，是在他们把齐王府的管制交管到太子手上之后，太子一并铲除了那些人。
可当年害过方负雪、扰乱过齐王府的人，太子始终没有说出是谁，也没有告知给方负雪。
而这又联系到了方负雪到底为何想要造反这件事情了。这也是意书见过太子本人后一直想不开的事情。
“你觉得太子怎么样？”意书状似无心地问道。
“他把我兄弟害死了，”霜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稍有些咬牙切齿，“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我也希望主人永远不会成为他的敌人。”
意书点点头，她明白霜桥话中的含义。太子不是轻易就能对付得了的人，他的势力强大到让人不想跟他产生什么矛盾，能躲则躲，能跑则跑。
“所以元半琼不过是个朝廷命官而已，”意书口气里有几分不屑，“他是和太子达成了什么，才能稳固住二人的合作关系呢？”
她看了眼霜桥，放软语气道：“好姐姐，你见识多广，帮帮我忙。”
霜桥低头寻思了片刻，抬头道：“我想不到具体的。这是实话。”她对上意书失望的目光，“如果元半琼的武功不是‘侠骨香’，而是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我都会觉得他背后有江湖势力或者某一大姓名门的支撑。”
“但是事实上，修炼‘侠骨香’的人少之又少，”意书顺着她讲了下去，“没有门派，没有家族。元半琼为官左右二十载，从未正式离开过长安，他没有别的旁支可供他使用。”
说完这话，意书严肃道：“你还得去勾引一下长公主，套话出来。”
“和她聊天可是个轻松活。”霜桥笑道，而后从兜里拿出来一个能让意书惊掉下巴的玩意。
霜桥五指握着一块看不出材质的令牌。意书嘴巴张得老大，眼神发愣，盯着令牌上面那俩字看了半天，又揉了揉眼睛，才冒出来一句：“我靠……”
“……半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意书缓缓把后半句话吐露出来。那令牌上写的是长公主的名号，代表了这令牌是能够自由通行元府上的钥匙。
她牙酸了一会就开始羡慕起霜桥来。怎么她跟方负雪就没有这种一见钟情的桥段。她当时甚至没感慨对方长得多么多么帅多么像神仙下凡，光顾着确认剧情线了。
至于方负雪怎么想的，意书也懒得去琢磨。她自觉现在还好，一切都好。都在她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