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妤深深看了齐昀一眼,王爷究竟要做什么?
可齐昀说的着实有理。
皇上细细打量齐笙,的确眉眼同皇后相像,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像并不能代表是。
“小九可还有幼时记忆?”皇上发问。
齐笙有些畏惧皇上,还是点点头:“只有一些,民女太小,许多事都记不得了。”
皇上回忆道:“朕记得的你幼时爱吃栗粉糕,两三岁能吃好几块,朕时常担忧你的肚皮会被撑破。”
宗妇都发出和善的笑意。
齐笙讶异,反驳道:“皇上应该是记错了,栗粉糕里有花生粉,民女吃了会长红疹子,民女爱吃的是玉露团。”
皇上刚才探寻的目光化为融融的笑意,“那就是朕记错了。”
“该叫父皇母后的”,皇后连忙接道。
齐笙暗知,皇上皇后这一关自己是过了,以后自己就是燕齐名正言顺的九公主。
皇后握住齐笙粗糙的手,转向太子:“太子怎么不跟母后告知九公主的消息,九公主吃了多少苦,真叫母后心痛。”
太子抹了把额头的虚汗,眼看着齐笙过关,“砰砰砰”乱跳的心脏也回归原处。
“小九十岁养父母双双去世吃百家饭长大,依靠贩卖绣品为人做佣维持生计,即便是这样小九用着仅有的银钱买书读书,小九的品学非普通女子所能及”,太子缓缓叙述齐笙过往。
皇后大喜过望,“小九竟如此出众?”
太子顶着皇后期待的目光,对齐笙大为夸赞:“不仅如此,小九对于断案有独到见解。说来惭愧,儿臣手中有好几个案子都是由小九从中襄助,儿臣甚至想举荐小九,可是……”
“可是什么?”皇上追问道。
太子瞥见事不关己的齐昀,把火引向别处,“大理寺是五皇弟掌管,五皇弟对于女子有偏见,拒绝儿臣举荐小九的要求。”
齐笙身为九公主最小的女儿本就受宠,因着失踪皇上又心怀愧疚,太子明里暗里告状,皇上看齐昀格外不顺眼起来。
“老五,用人看能力,你心存偏见行事就有失偏颇”,皇上训斥道。
齐昀自然也有他的理由,“大理寺的案件桩桩都棘手,太子当初举荐小九,儿臣也是担心她一介弱女子受到伤害,故而推辞。”
齐昀轻飘飘把责任推了出去。
皇上既想完成九公主心愿,又想保护她的安危。
“朕看季小将军最近无事,就让季小将军护卫公主”,皇上想了个两全之法。
当初将季清竹下狱,难免伤了主臣情分,将他安排在失而复得的九公主身边,能彰显天子重视。
何况现下确定她就是小九,但是事无万一,找个不是太子那边的人则更为重要。
“儿臣有话要说”,季清妤冷眼看着太子同那个九公主暗地勾结,真让哥哥接手九公主,说不定哪天撞破他们二人秘密,死于非命。
季清妤微低着头,“儿臣哥哥是个武夫,九公主刚被认回来心里肯定彷徨不安,儿臣哥哥性子粗恐怕不能体察九公主,怠慢了九公主。”
皇上还以为什么事,“不打紧,季小将军武功高强朕很放心,小九长在乡野,清妤也是从小在乡野长大,你们二人还是姑嫂,更应该多亲近。”
季清妤替哥哥推拒不成,反倒给自己又揽了一桩事。
皇后殷切拉着齐笙去装扮,众人随着皇上走入御花园。
四周都用帷布遮挡不透风,家宴每家面前都摆着热锅子,热气腾腾,幕天席地也不觉得冷。
说是家宴,朝中重臣也都来了。
皇后安顿好齐笙匆匆赶来,齐笙刚回来皇后不忍心让她这么奔波,安顿她在坤宁宫休息。
皇后满面红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眉宇间深深的褶皱都散开了。
“皇后是遇见什么高兴的事儿,告诉侄女,让侄女儿也跟着高兴高兴”,焦星宛讨巧道。
季清妤也是服气,皇后姓江她姓焦,难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从她口中说得亲亲热热。
得亏皇后没有兄弟,要是有个真侄女儿得活撕了焦星宛。
论起来八皇婶跟焦星宛更亲近一些,焦星宛是称她姨母的。
皇后言语止不住的高兴,“早年本宫九公主因故失踪,如今上天怜悯,让九公主回到本宫身边,本宫喜不自胜。”
焦星宛脸色僵了僵随即恢复正常,“恭喜皇后,九公主得上天庇佑,侄女真是为九公主为皇后娘娘高兴,母女团圆再好不过。”
季清妤冷笑,高兴?快嫉妒死了吧。
皇后之所以纵容宠爱焦星宛,是因为焦星宛跟九公主年龄相仿,简单来说,焦星宛是皇后寄托九公主思念存在。
正主来了,焦星宛的帕子都快捏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