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妤冷眼瞧着，齐笙机械着护着自己的头，眼神如同枯木毫无波动。
“太子何同妇人计较，失了体面”，季清妤阻止道。
太子停了脚，转头露出抹轻蔑的笑，“你算什么，同她一样村妇罢了，这是同病相怜？一样卑贱。”
太子畅意折辱季清妤，季清妤早就习惯了，眉头不带动一下。
齐昀捏着拳头，寒光似箭，正欲开口。
“太子”，极轻的两个字从上方传来。
不似齐笙尖锐刺耳更不同齐昀咄咄逼人，只是唤了声就让太子惊出一身冷汗。
太子跪下，弓着腰低头解释：“父皇，儿臣绝没有做过此事，当初是这女子欺瞒儿臣，儿臣才以为她是小九，酿成此等大错。”
皇上不言不语，完全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皇后心疼地替太子说和，“这不能怪太子，是臣妾思念小九总是在他面前念叨，太子为了完成臣妾心愿这才着急出错。”
皇上拍了拍皇后的手，眉目松动，皇后以为皇上听进去了。
皇后匆忙唤着太子，“快给你父皇请罪，下次不会再犯。”
太子头磕在石板上，话未开口，被皇上制止道：“朕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朕。”
太子额头剧痛，连忙回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皇上此刻声音苍老不成样子，“太子你说她欺瞒你，她就是小九。”
“所以你将小九带上了东宫，是吗？”皇上眼里黑压压的，不容置疑的声音盘旋在太子头顶，像把凛冽的大刀。
太子突然浑身僵住，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齐笙“哈哈哈”大笑，这笑声像巴掌打在太子妃脸上。
太子妃硬着头皮跪在太子身后，“是这贱婢勾引太子，太子是无辜的，请父皇明察。”
齐笙都快被气笑了，啐道：“原来都是我的错，高高在上的太子怎么会有错，即便是恬不知耻勾引他的亲妹妹他都敢要，太子，你好生不要脸！”
太子妃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荒谬。”
齐笙头偏了偏，发丝黏附在嘴角流出血上，狼狈不堪，“我荒谬？太子妃，我还有更加荒谬的事，太子妃要不要听一听？”
齐笙没打算询问太子妃的意见，自顾自开口：“太子妃，你将产下的皇女孙换成不知哪里来的野种，混淆皇家血脉，你敢不敢认！”
太子妃目露惊恐，“你简直是个疯子！”
太子妃头抵在手背上，悲戚道：“父皇，这人疯言疯语，攀污臣妾，不可信呐。”
皇上已然对着两人没什么信任，不耐烦处理这乱糟糟的脏事，“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等查明真相，再行决断。”
皇上走了，皇后望了眼下方的太子，急匆匆跟随着皇上离开。
太后对着齐昀道：“随哀家来。”
除却大堂纠缠不清的三人，坐椅子上的季清妤背后被冷汗浸湿，幸好画屏无事。
太子缓缓站起身，让人带走太子妃，他也想知道如今的小皇孙是否被他蠢笨无能太子妃换过。
侍卫也带走了齐笙，现在只留下季清妤跟太子两人。
太子走近季清妤，声音低沉：“五弟妹，如今到了现在，皇上都不曾开口赦免季将军。”
季清妤直直盯着太子的眼，面若寒霜，“太子想说什么？”
太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想说什么，只是想跟五弟妹说一句，孤再落魄，将季将军从大牢里放出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季清妤眉目沉沉。
太子挑眉：“五弟妹不信？”
要说之前季清妤肯定是不信，今天经过这样的事，太子犯下如此大错，竟然只是闭门思过。
“并非”，季清妤干涩道。
太子笑了笑，“若是五弟妹听话，孤帮你这个忙也不是不可以。”
季清妤脸色终于有了悸动，“太子想要臣妾做什么？”
太子抬手抚上季清妤光滑的侧脸，季清妤感觉被蛇信子舔舐，皱眉躲开。
太子收回手，“待两日你便知道。”
太子离开，季清妤被熏儿带回去，这次被下了明令不准外出。
季清妤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棉花似的白云飘着，回来后她吃了许多药，时常陷入昏睡，已经不知道距离上次真假九公主之事过去多久了。
熏儿告诉季清妤已经半月了。
季清妤揉了揉眉心，果真同太子所说，即便证明齐笙并非九公主，哥哥依旧没有放回来。
门“吱呀”打开，季清妤握紧手中的瓷瓶收回衣袖，冲着熏儿笑笑：“今天是什么吃食？”
熏儿不赞同看着吹风的季清妤，“小心头痛，有你喜欢的糖浆蜜酪。”
季清妤坐下，心满意足看着桌上的琳琅满目的美食，眯着眼：“宫里真是不错，吃食都比外面精美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