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对他说,想要您回来几乎没有可能,因为您是存在于此世的‘变数’,规则不允许您的存在,所以您必须要离开。”
“然后呢?”我语气艰涩。
“然后啊……”天元陷入回忆,“他问我:‘有没有办法可以打破规则’?”
天元回复他:“我不知道。”
但其实有一条例外,那就是成为规则本身。
可是这一条的希望几乎等同于没有,因此天元没有透露。
但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所以……五条悟根本就是不抱期待的等了……十年?
真是的……太笨了。
我心头微微酸涩,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满溢出来,我想不明白,只觉得五条悟这个自诩聪明绝顶的家伙——
怎么能是个这样的笨蛋。
天元一笑:“没有关系,您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他踏下台阶,一双浑浊的双眼充满了微不可查的渴求:“但我已经不想要这么多的时间了,请您……动手吧。”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我问。
“真的,我无比确信。”他说。
也罢。
后续的事件还没有发生,掌握了编写世界线的权能,只要处理得当,我也可以去引导未来走向另一条道路。
天元不会是必要存在的。
思及此处,我抬起了自己的手,在重构的力量汇聚的金光之中,天元闭上了眼。
金色的小光点缓慢的由四周产生,又聚集于我的掌心,再经由掌心,变成流淌的金色丝线,慢慢缠绕住天元的身体,触及了那副更新的皮囊下,早已沧桑的灵魂。
——就像一个巨大的茧。
“住手!你要对天元大人做什么!”
正在此时,一道愤怒的声音自后方不远处传来,紧接着到来的咒力便轰然撞上了金色的丝线,没有激起一点浪花来。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去。
入眼的是一个不认识的老人。
他大抵是某个咒术界高层,来对天元进行参拜,正巧撞上了这幅场景。
……啊。
我歪了歪头:“现在离开,我可以不杀你哦。”
结果那人看起来无比慌张,踉跄着握着拐杖直起身,面色惊恐地就像撞了鬼一样,一个劲地后退,语气还无比激动。
“禅院况雾?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好吧,看来还是认识我的人呢。
我面无表情:“怎么,你很希望我死?”
刚一问完,我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多余了,毕竟他惊恐表情是如此明显。
“你,你……你当年难道是假意死亡,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尸体留存,五条悟和夏油杰难道也已经背叛了咒术界,所以才甘愿为你打掩护,隐瞒事实的真相!”
“禅院况雾,意图杀害天元大人,你这是与整个咒术界为敌!”
我只问了那么一句话,但是他自说自话地好像脑补了一个惊天阴谋。
我单手握拳,丝线从手中寸寸断截,带着势不可挡的架势往茧中的天元而去。
“不!住手!”
只一瞬,丝线连成的茧连同包裹的人,一起化为了灰烬。
我慢慢回头,看着面色狰狞的咒术界高层,微微一笑:“你说什么?你在阻止我?”
那位高层骤然收声。
过了片刻才喃喃自语道:“你就不怕……咒术界的通缉吗?”
“你大可以去试试。”我说。
世界线完全可以换一个走向。
那位高层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
高专。
“况雾你终于出来了!”
我刚一踏进教室门,五条悟就如同一只等候主人下班回家的白色大猫一样,也不在乎自己在三个学生面前的形象了(虽然也没有),“唰”地一下冲了过来。
“为了给况雾代课,我已经推掉了这几天的任务,一直都没有离开高专哦……我可是超——认真地完成况雾拜托的事情呢。”
“得了吧,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把任务都推给夏油老师了,装什么可怜!”钉崎野蔷薇吐槽道。
五条悟撒泼打滚:“我不管!帮况雾代课我超辛苦的!要奖励要奖励!”
钉崎野蔷薇:“噫。好恶心。”
伏黑惠:“同意。”
虎杖悠仁:“虽然觉得这么说很不好,但是……同意。”
我摸了一下五条悟手感良好的白色头发,笑了笑,顺着他的话:“是是,悟超辛苦的。”
然后捧起他的脸亲了一下:“那么就请辛苦的五条老师好好休息几天吧。”
五条悟呆愣了一下。
虎杖悠仁:“哇哦,老师你脸红了诶。”
钉崎野蔷薇:“可恶,你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伏黑惠失去了表情。
“我今天不仅仅是来上课的,顺便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说,“我把天元杀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