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大半都被悟给打没了，盘星教也解散了，现在我还要在高专做劳工三十年。”
“……三十年？！！”我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是啊。”夏油杰叹了口气，“接受悟的监管，出任务不能吸收二级以上的咒灵，一级就加三年，特级就加五年。”
“那你的衣食住行……怎么办？”
“啊，你说这个啊。”夏油杰掏出一张卡，我以为是高层仅有的良知，还会给夏油杰打一点款，结果夏油杰一翻开——
是一张名片。
“高层给的，有什么需要就联系。”
和家入硝子一样。
但是他又不是金贵的反转术式拥有者，所以能提的待遇又比家入硝子要低很多。
“你……真惨啊。”我感叹。
这也是夏油杰为什么即便是一脸怨气也要接受五条悟给他的任务的原因。
因为每次这个狗在一脸理所当然的提出“杰，帮我带几个学生/出个任务/应付一下高层”时，总会视情况给他至少五十万的报酬。
夏油杰是这种为金钱折腰的人吗？
——他以前或许不是，但是现在是了。
他还有菜菜子和美美子要养。
二十七岁的老父亲为了养孩子愁的不行。
＊
但这十年，不仅夏油杰养了孩子，五条悟也养了孩子。
“惠——你亲爱的老师回来啦～训练有没有懈怠啊？老师觉得你好像比平常弱了不少诶～快点去找悠仁和野蔷薇吧～”
五条悟刚一进门，看见伏黑惠在家，立刻想了个理由想要把他支走。
“不要。”伏黑惠面无表情地拒绝。
“你就是想要和姑姑相处吧。”
“诶？这都被你发现了？那惠就快点走吧，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了。”
“不要。”
五条悟一脸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的表情：“惠居然还有看别人谈恋爱的爱好吗？真是的。”
“姑姑在楼上睡觉，你不要这么吵。”
一句话，五条悟顿时安静了。
五条悟养孩子比夏油杰简单很多，因为津美纪比较懂事，能够打理好大部分的事情，要麻烦五条悟的事情也就少。
五条悟要做的，只有给予姐弟俩金钱上的支撑，顺便提供一下住所，以及在一些需要家长签字的文件上写下自己的大名，除此之外，他几乎没有做到一点合格的家长该做的事情。
他也很少去看望姐弟俩。
究其原因……
大概是每一次看见伏黑惠，看见他和记忆中的某一个人相似的面孔，看见从他的影子里被召出的式神。
他总是不免有些……难以抑制的悲伤。
不过还好，她回来了。
＊
我一觉醒来，就发现床上多了一个本不应该在这的白毛。
正准备下床，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也被攥住了，我试着扯了一下，没扯动。
“悟，别装睡了。”
他睁开眼睛，眼里毫无困意。
“你要去哪？”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唇瓣也不自觉抿着，整个人看起来莫名的警惕。
第147章 教师与误会
我突然生出一点玩心，假装不经意地说：“谁知道呢，也许是十年间待着的地方？”
手抓得更紧了。
他凑过来，一字一顿：“不许。”
“不许去。”
他太清楚了——在对方从自己怀抱里化成光点消散的时候，五条悟有所明悟的，不仅仅是反转术式，还有因为猛然增强的实力而短暂触及的“规则”。
——那可是“规则”。
是他再如何强大，也无法企及的世界的核心。
好不容易再次相见，他不知道况雾是怎么活下来的，又为什么能在“世界规则”的裹挟之下回到这里，也不明白她经历了什么。
但是……五条悟不愿意她再次离开。
我叹息一声。
然后抱住他的脖颈，把一大只猫猫搂在怀里，轻轻抚摸他柔软的白色发丝。
“我不走。”
“我不信！”
“没有骗你。”
“那你刚刚试图离开做什么？”
“只是起床而已。”
“真的？”
“……真的。”
“那，如果可以。”五条悟抬起脸来，一双湛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脸上的表情却放松了很多。
“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不回来？”
“唔……”我思考片刻。
该如何解释呢？
因为要遵循当守的规则，即便成为了世界意志，也不能擅自把这种事情说给支柱听啊。
不然岂不是比上个世界意志还要严重的违规行为。
“你就理解为，我可以回来，但是回来的代价有点大，花了十年才支付完吧。”
五条悟又把头埋进我的肩膀，声音闷闷的，“那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