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很早就说过，我想要“自由”。
是自由。
也许便宜父亲已经忘记了我说的，只是看出我对禅院家的归属感不强，所以需要多一层保障；也许他还记得我的话，只是不愿意放我离开。
尽管曾经他说过只要成为顶尖强者就可以摆脱束缚，但是现在他已经当上了家主这么多年，我不是“以禅院利益为重”的人，但他是。
当上了家主，总要考虑的更多。
我一口拒绝：“不可能。”
禅院家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人也好，事物也罢，都是守着所谓的传统、实际上烂到骨子里的东西。
总之情报也算是问出来了，我便不再久留，离开了禅院家这个压抑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转念想到了五条悟。
同样是出身于御三家，出身于封建古老的旧家族，至少他说愿意帮助我。
不是像禅院这样的利益交换，而是没有理由的，出于对“禅院况雾”本身的在意。
……原来如此。
我突然有所明悟。
在和禅院的惨烈对比中，我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意识到……他的不同。
要不回高专的时候再给他捎带一点别的礼物吧。
此时手机“叮咚”一声，传来消息。
我打开一看。
【家入硝子】：五条悟恼羞成怒，超级搞笑。
【家入硝子】：图片分享.jpg
我点开大图一看，五条悟的墨镜滑落在鼻梁上，露出了一双睁得很大的蓝眼睛，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或者说不敢相信的事情，平常白皙的皮肤都红成一片。
就像一只被抓住了尾巴的白色大猫。
压抑复杂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很好笑。
对面秒回。
【家入硝子】：况雾！这是硝子p的！英明神武的五条大人怎么可能做这种表情！
看起来好像是某个白毛抢夺了硝子的手机。
我心情很好地找到备注为“烦人白毛”的聊天框。
【我】：嗯，是硝子p的。
第107章 伴手礼与强者论
在回高专的路上，我特意绕路去了上次五条悟夸赞过的那家甜品店。
草莓巴菲、布丁、大福……林林总总挑选了不少我印象中他喜欢的甜品，然后打包带走。
当然，来都来了，我也就给自己的同窗七海和灰原，还有二年级的硝子，以及三年级的歌姬前辈和冥冥前辈带了礼物。
然后一个电话叫来了今井直树。
让他把东西都拿到了车上以后，我坐上车，然后轿车缓缓驶离了市区，逐渐走向了偏僻的郊区。
过了一段时间，高专慢慢出现在远远的深林之中。
我回来了。
来得很凑巧，夏油杰也远远地乘着咒灵从远方飞回来。
刚一踏入高专的结界，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影从辅助监督的专车上下来。
他控制着咒灵落在地上，然后打了个招呼。
“况雾，好巧啊。”夏油杰微微一笑。
我抬眼看去：“夏油，好巧。”
“况雾刚刚做完任务回校吗？”夏油杰问。
我摇摇头：“不是的，刚从本家回来。不过回高专的路上路过市区给你们买了一些东西，正好你来了，这是你的。”
今井直树上道地递过一个袋子。
他诚惶诚恐地说：“夏油同学，这是你的。”
夏油杰面带笑意地接过这个袋子，然后对今井直树说：“这些剩下的我来吧，也省去了今井监督的一番功夫。”
然后召唤出来一个咒灵，咒灵触角一卷，一大堆伴手礼就到了咒灵的背上。
今井直树不着痕迹的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夏油同学。”
夏油杰说：“这没什么，我理应多照拂一下今井监督的。”
毕竟他是强者。
今井直树作为弱者，有一些难以做到的事情也并不意外。
夏油杰自认是一个强者，不论是觉醒咒术之前，他优秀的成绩、良好的品格；还是觉醒咒术之后，逢人便被奉承、被夸耀的强大天赋和术式……
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夏油杰理所应当觉得自己是强者，受到的教育让他理所应当的关照弱者，良好的品格让他理所应当会给予弱者相当程度的宽容。
今井直树挠了挠后脑勺，有点腼腆地笑了：“其实我也是可以做到这些的，夏油同学，毕竟当时总监部派的命令就是说要我负责禅院同学的相关事宜，所以拿一些伴手礼也没什么。”
但有的时候，他以为的“弱者”自己并不认为需要帮助。
*
夏油杰还是拿过了礼品袋。
上山的路上。
夏油杰和我在台阶上走着，身后是扛着一大堆礼品袋的咒灵，咒灵慢悠悠的悬浮，然后一点一点地飘过来，就像一颗浮在海面上的丑陋海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