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选的对么。」我发觉说出口的字句,开始发颤。
「我无法断言。」
「为何不直接给我一个痛快。」
「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会疼。」
「弄死我,你哪疼?」我失笑,当他拿我打趣。我与他除了哥收养的他的这份亲外,凭寥寥一年几月的同居,无法填平横于其间的万丈沟壑,还真算不上亲与故。
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
非要细细算起来,我可能还是他的仇人。
「心疼。」
笑容一僵,我盯着他失了声。心不在焉地低头,手中的热水袋太凉,低头摆弄了两下。
新买的灌进烧开的热水没过多少时间就凉成这幅模样,徐萼那厮当真是经商久了竟无良。
问徐萼是谁。
这是我记起的郎中的真名讳。
医馆生意不景气,徐家因先前些事狠心断了他钱源等徐萼主动妥协。可他偏不遂家里的意思,自作聪明拿前些年攒的小钱地开了个副业从商,专喜欢同我卖惨哭穷,好好趁我耳朵跟软心善坑我一笔。
见我不再提问,小侄子起身走到我面前,手往毛毯里一探,启唇埋汰我说:「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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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四辈子(5)努力审核当中……
第32章 32.四辈子(9)
32.
深夜,他与我皆意有所想,无法入眠。
他在我身侧坐起,口出狂言。
我不回他,任由他轻手轻脚地脱下我的外衣,勾起我鬓边发问:「怕吗?」
摇摇头,却想不起何时与何人。许是在国外放任过两回,记不得了。
他故作拙劣地挑拨,温暖的手掌摩过纤细,透冰的眸藏着欲,寒层遮蔽毁灭的火,那一丝凉意藏得仔细。
面颊通红死死地别过头,他出笑,俯身抵着上那双瓣薄唇。
清白的面色沾染念欲,透出灼人的绯红。
激吻愈演愈烈,夺去口中清甜,指尖轻戳按揉,引得震颤媚吟连连。
「再缓缓。」
叫嚣着想融为一体,血肉成一。虽做足准备,仍是不好承受。
次次凶狠,如骇浪上漂泊的叶舟上下颠簸细弱无助,蒙了水雾的眸子剔透的艳丽颓靡胜诱。
闷吟不住地逸出,因吃痛而紧扣他手臂的细长十指掐出红深印,因生理掉落地泪冰凉滴落在他灼烫的皮肤。
怀里人一向温凉的身子好容易火热些,泪却凉的冻人。
「别落泪。」他的唇碰上泛红的眼角,含去沁出的晶莹,嘴上柔柔言劝,愈发的狠快。
他晓得我从不哭,泪腺适时分泌排泄积压体内负面情绪的泪水我止不住。有些莫须有的苦难我分明不该受着。
「够了……」
一场酣畅,失力疲软的人儿合眼沉沉。他无法只得横抱起睡去的人,小心地清洗后见并未伤着,轻松了气。
回床换了干净的床铺被单,安置已入眠的人,暗暗同心尖人道声晚安,轻手轻脚地出房入隔壁房的浴间。
花洒喷撒冷水,直淋他如焚烧般的滚烫,寒凉熄不灭源源不断涌上心头的火。
许久,他堪堪解事,强忍着不快换身干衣,回屋同床而眠。床上的累极的人已睡熟,不知梦见了什噩,眉头紧缩。
天光渐亮透薄帘,我早早睁眼醒了。除难言之处火辣,身子倒清爽,更没如往常般早起的头痛。
正嫌窗外投进的光扰人,他的身影遮盖上我的眼,俯身柔柔问我:「先生记得我么。」
「记得。」我使劲抬手,用力捏扯他侧脸,下了十足的狠劲要报仇似的不留情,「我家以下犯上的混小子。」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快活,只是那几欲撕裂的疼痛让我感觉到生命的鲜活。为达求索的目的我次次配合他的意愿,做出沉沦该有的模样装作乐在其中。
他弯眉笑了。
哥嫂带他来见我的第一面,赠他匕首的那一会,我就认出他是大饼子失踪的胞弟。
后来我渐渐忘了,慢慢又记起他,是我孤身在异国时唯一曾陪我癫疯,给予我数次温存的人。他曾在波涛之中挽回湿漉的我,也曾承认绝望与我相拥共赴死国。
我宁愿相信凭空硬塞进我脑子里荒唐的印象真实。
他出生名门,常年卧藏于江湖大派中忍辱负重躲过皇室内乱,获渔翁之利顺借势登临高位又借此一手覆灭异己,手握重兵大权掌生杀,整合庙堂与江湖嘉话留传万事。
万事如意的他偏背弃后宫佳丽三千人,转向同谋的我告白,落得个自愿与我坠下山崖不得好尸的下场。
难解的迷宫中他成了名重症的病患,他灭杀了人夺取那人身上的美妙气味,他分明可轻而易举的出走这困人的迷宫却不愿意行动,欲将我困在其中。他装作若无其事诱导我杀人,他带我看二人的痴,他送给我原就属于我的匕首,他最后放我出迷宫,在谁人的悲鸣中与我沉入百步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