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刚拿到样书,这是绝版,只此一本,没用笔名,上面签着李谨的名字。
拿在手里,小心翻看,生怕产生任何褶皱,李谨在一旁笑,“我们俩这点倒是一样,只不过你这太夸张,放心看,不会弄脏。”
书放在腿上,看李谨的眼睛,她眼里的他干净吗?如她所想的那样纯净吗?默不作声的分享生活,她不用大张旗鼓,他已然移不开眼睛。
颤抖着声音说:“李谨,我想吻你。”
她凑上来,说:“千万别闭眼睛,我害怕你的眼泪落下来,那不太好。”
额头、眉心、眼下的小痣、鼻尖,移动到嘴唇,浅尝辄止,未知领域的探索,拉开十厘米距离,捧着她的脸问:“怎么样,不算越界吧。”
两个人一致的呼吸错乱,反而像是对的,这世界的规则偶尔失灵,对错是非对换,“不越界,”转而说:“拍戏那时候也这么用力吗?”
“只有现在这么用力。”
他们对望着,看着对方笑出声来,转回最开始的话题,“怕我兴师问罪?”
“怕你不兴师问罪。”
抚摸他的眼睛,“这个答案好,让人满意。”
睫毛触碰手指,她温柔的说:“现在问过了,所以别怕。”
即使世界的某个角落在正上演狂风暴雨,书里存在惊涛骇浪,他们却如此平静安宁,仿若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他们自有体系。
两个人共看一本书,序言是李谨自己写的,其中一句写:“走不过去的,别释怀,干脆拥有。”
李谨把书本合上,“你回去再看,当着我的面看,不容易给出中肯的评价,而且,我有种马甲掉了的感觉,凉飕飕的。”
“知道的人多吗?”
不用明说,他们都知道问题是什么,“圈里没人知道,你是第一个。”
烟花在心里爆炸,眼花缭乱,抱住李谨,说:“我真的特别喜欢,不止是书,还有你。”
“那就好,我还在担心你会不喜欢。”
大概率喜欢,李谨知道,送他一片树叶他也会说喜欢,人的第六感在某些时刻应验。爱这东西,无形无影,却处处能看见。
“你给我什么,我都喜欢。”想珍藏有关李谨的一切,远远地看,近距离观赏,然后牵着手回家,他们属于彼此,这是至高无上的拥有。
这些天拍戏的路透里时刻耷拉着头,脖子是摇摇欲坠的树枝,没有任何精神,被世界抛弃的人,其实异常鲜活。一样的五官,没有任何修饰,但又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李谨上下打量他,开玩笑说:“我这两天看到网上的路透,在想,你被人甩的前提条件真成立了。”
意气风发到落拓潦倒,眼里的神采消失殆尽,他真的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员。怕别人说她没带上眼睛,缺少客观,李谨只在心里评价。
“没事儿,只要你不甩我就好。”
甩不掉,他眼睛太好看,像他拉小提琴的时候那么干净,不考虑其他人的声音,没有其他事情,只此一人。
“怎么甩你,都想着带你私奔了,放心。”
没买大蛋糕,两个人吃不完,一人买了一份甜点,打开盖子,手里拿着小蜡烛,笑着说:“好好许愿,我当时问店员要蜡烛,她像受了惊吓,维持礼貌,一脸不自在的看着我,跟我解释,您买的这种不好插蜡烛的。”
“你怎么说?”
“我说,没事,我会用手拿着,要让他许上愿,一年一次。”
不能辜负她的心意,关灯,只有烛光,闭上眼睛,心无旁骛,全是李谨,末日不要来,这个愿望不难实现,所以李谨不会离开。
吹灭蜡烛,幽暗的空间,睁眼的瞬间看见她笑着,拥入怀里,李谨说:“不止祝你生日快乐,祝你每天都快乐。你不是说我祝别人幸福,祝自己自由。现在祝我们幸福且自由。”
点头,郑重的说句好。
他们能够幸福,李谨能够自由,他们要守护的东西不多,他们正在一起守护,胜算很大。
没能和李谨在一起待太长时间,吃完甜品,面对面聊天,分享这段时间的事情。打电话的时候会有到嘴边转弯的那些故事,剩下的时间适合分享,董乐瑜说路浩波的风格真随性,拍出的东西像是隔着一层。李谨对他的作品了解不多,这么些年并没有过合作,他叙事太平缓、不锐利,用诙谐的语调书写悲伤。这种风格和董乐瑜也不搭边,但还能实现双向选择,李谨说:“我很期待成片。”
“你都放话了,那我可得努力,不让你落空。”
“落不了空,你不是正在下面接着我。”
在一起的时光特别短暂,九点钟的时候,李谨说回去吧,明天还得工作,我明天早上的飞机,上飞机前跟你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