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她不会趁黑袭击闯关者。
池念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息没接话，但才往前走了几步，身边手电筒的光束消失了，或许是没电了。而一只手突然从后头探过来，驾轻就熟地握住了她的右手。
随即继续非常熟练的，把冰凉的指尖轻轻钻进她的掌心。
姜息下意识紧了一下指骨，又很快松开，回头看向身后的池念。
池念抬头看她，“我不怕黑。”语气缓了缓，稍稍低下去，“但我有点夜盲，看不太清楚。”
……
姜息静静看了池念一眼。
两个人一起在夜里走过，当时是在山祈村，她还很清楚地记得池念是怎么准确地用门神图击倒那些怪物，以及怎么在夜里几番逃过触发时期的她的追杀。
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不想费口舌去引出池念更多胡话。
垂在身侧的手没再收紧，却也没甩开，默认地纵容了池念那只指尖发凉的手。
一楼和二楼的宿舍都非常安静，每一间都早早熄了灯，且完全没有发现可疑的电子亮光。
两个人也特意进了厕所，检查了每一个隔间，都没有问题。
直到三楼。
两个人一路查过去，接近角落的厕所时，听到了一阵抽水声。
有人在里头。
姜息走在前头，池念拉着她的手跟在后头，但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先一步闪身过去踢开了门，却没进去，直接打开手电筒把光先送了进去。
开门的瞬间，一阵风从厕所大开着的窗口吹过来，手电筒的光束晃过窗外浓密的树影，照亮了在角落的一角校服。
姜息看着手电筒那束明显不是没电了且还电力十足的光，一时静了静。
但也来不及说什么，下一秒，一只手突地伸出来，一把拽走了池念手里的手电筒。
那只手出现地非常突然，好在池念在一瞬间里感受到対方异于常人的大力气，迅速选择了放手，才没被连人一起被拖进厕所。
强大的作用力之下，池念往后退了仓促一步，被姜息及时拉住。而姜息同样反应很快，已经关上了厕所的门。
池念稳住动作，看了眼自己刚才握手电筒的右手。
刚才的一切发生地太快，池念完全没看清门内的那只手具体是什么样子，但刚刚她虎口那里只是被门内那只手碰到了一点，却已经被蹭开了皮，开始透着火辣辣的疼。
里面有东西。应该是恶灵。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关门之后就没有追出来。
动了动眉，池念明白理智的做法应该是马上远离这个危险区域。
但在厕所里头传来了学生的哭泣声。
“老师，是老师来了吗？拜托帮帮我，我，我自己出不去……我好害怕……求你们，求求你们进来带我出去……”
［检查有无学生在厕所迷路，若发现请帮助学生尽快离开厕所。
以学生的安全为首是育才中学老师必须具备的品格，只有这样的老师才能视为合格。］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只有这样的老师才能视为合格。
而规则里说要完成教学任务，同时也提到必须度过试用期。
这意思就是说，现在明明知道厕所里面不対劲，她们还偏偏不得不进去。
池念转了转手腕，“这算是我们白天毁坏校园设施的惩罚后续？”
姜息垂了下眼，隔着门指了个方向，“她在东南角。”
刚才的手电筒光束照到了学生，那是个身材瘦弱的女孩子，正瑟缩着蹲在厕所的角落，一闪而过的脸上满是几近崩溃的恐惧。现在听话里的情绪，大概是已经吓得不敢动弹了。
“嗯。”池念应了声，却又清了清嗓子，冲里头喊，“同学，里面有几个奇怪的东西？”
女生的声音哆嗦地传出来，“一……一个……”
又说:“老师，地上都……都是血水……我，我好冷……”
池念说：“同学，在厕所也要注意仪表，怕冷的话，更要把校服穿好，拉链拉紧。地上都是水，那么你可以试着站起来，坐到窗台上。”
“……”
里头的女生虽然已经快吓傻了，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又让整理衣服又让坐窗台的话也还是感觉到了离谱。
但毕竟是老师的话，并且这时候也只能依赖出现在门外的老师，所以还是哆嗦着照做了，“已经拉……拉好了……”
过了会儿，隐约听见一点衣料摩擦动作的声音，又听见女生哆嗦着说:“我也坐……坐上窗台了。”
池念闻声低下头，突然往姜息手里塞了个东西。
姜息垂眼看过去，居然又是一个手电筒。
“Plan B。”池念冲她笑笑，“从教师宿舍出来的时候也拿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