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冒了?那我建议你多喝热水,目前来说,我不是很推荐你去找马克西姆医生看病。”
蓝田笑了出来,“看样子你都对这位医生产生心理阴影了。”
他引着张锦瑟在沙发上坐定,摸着下巴有些严肃地叹了口气,
“其实吧,我当初接下给你做翻译的活,原本是想着假公济私,顺道在这里玩上一圈。你刚接手遗产,一般来说最多也就是和原主之前的代理律师做些交接。
“但这两天我一看情况就不对。你这是要往邪路上一去不回呀,妹子!要是这样的话,那在我这里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说完忽然气氛一变,摊开双手,伸到了张锦瑟的眼前。
张锦瑟都快要被他给逗笑了,哪想到最后一句又拐到了工资这个问题上。
她把手里那一叠书信轻甩到了蓝田的掌心上,
“这个问题你去和给你开工资的人谈,我只负责享受服务而已。来来来,帮我看看这里都写了些什么。我刚才用手机软件翻了一下,看得我眼睛都疼了,语法乱七八糟的,逻辑也不通。”
“嘿!我发现你还真有成为资本家的潜质。就这么避重就轻,想骗我干活呀。”蓝田嘴上虽然说话不客气,但手里的动作,还是乖巧地接过了张锦瑟递过来的书信。
甚至在打开的时候,还带着点跃跃欲试。
看得出来,这也是一个口不对心,又好奇心爆棚的家伙。
趁着蓝田翻看这些书信的时间,张锦瑟打量了一圈他入住的这间作为客房存在的小木屋。
屋子的整体面积比起卓娅夫人留给自己的那一栋,明显小了一圈,除了所处的地理位置,和外头纯木的构造之外,里头的布局和外面常见的酒店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张锦瑟去吧台拿了两瓶水,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蓝田已经把手里的书信分成了两份,摆在茶几上。
接过张锦瑟递过来的水,蓝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我大概分了一下,一边是我们那位医生写给卓娅夫人的信,另一边,是卓娅夫人其他朋友寄给她的,你来决定,先看哪边?”
张锦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在蓝田一字一句给她念了一封之后,忽然又改了主意,“不然你还是先自己浏览一遍,把里面的主要内容概括给我就行了,现在这样翻译起来,效率太低了,你也累不是?”
蓝田好笑地看了看她,没有什么异议。
这样一来阅读的速度明显就加快了不少。
马克西姆医生写给卓娅夫人的书信,一共有10封,陆陆续续延续了将近10年的时间,收藏在卓娅夫人暗格里的这些书信,几乎是每一年有一封。
根据蓝田的翻译,那些信件在早期的时候,大部分是马克西姆医生单方面对卓雅夫人的询问与讨教,讲述自己的不解和对于萨满这个身份的认识。
到了最近的几年间,则是开始慢慢多了和卓娅夫人的探讨,讲述自己的理解,和在某些方面的发现以及启发。
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相得益彰的导师和学生,在带领着自己的学生慢慢向着某个方向精进的同时,自己也能从中获得新的视角和启发。
那些书信,不论是从纸张的氧化程度,还是个人在不同阶段的字体演变来说,都带着明显渐近的岁月痕迹。
要是有人真的在作假这件事上能做到这样细致的程度,那么张锦瑟觉得自己就算是认栽了,也没有什么好懊恼的。毕竟不是己方太粗心,而是对手实在过于细致。
蓝田在看完医生的这些书信之后,又把它们重新恢复成了原样,“那么,在看过这些之后,你是决定相信医生说的话了?”
张锦瑟咬着指尖轻轻点头,“这些东西做不了假,如果他真是卓娅夫人的故交,那么他手里有卓娅夫人交给他的信物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达利亚婆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卓娅夫人多年来的好友,为什么医生却要我避开她呢?我只是感到有些奇怪。”
蓝田指了指余下的那一份书信,“还有这些呢?你是想今天一起看了,还是等下次再说?”
张锦瑟毫不犹豫地暂时放下了脑海里的疑惑,“我们继续。”
余下的信件,分别来自不同时间,卓娅夫人不同的友人,所以在阅读的时候,内容稍显凌乱。
但好在余下那些信件的数量,并不比医生写给卓娅夫人的信件多多少。
除去一些常规的问候之外,只有两封信里的内容,引起了张锦瑟的注意。
其中一封信,似乎就解释了为什么张锦瑟会被认为是卓娅夫人的继承人。
写信人在信中强烈感谢了卓娅夫人为他改良的守护阵法,除了能将那些不速之客拦在门外之余,似乎也添加了一些对普通人也起效的东西。